“驸马爷,那燕王的口供出来了,您要不要看看?”
外边通传的声音响起,不一会儿,何茂才就快步进了大堂,手中正捏着燕王李玉的供词。
“这么快?”
李贤略有意外的,将供词接过手上。
“现在谁不知道驸马爷您的厉害?我们只是稍稍用了点儿手段,那燕王就把什么都说了。驸马爷您逼得武承嗣招供,我们撬燕王的嘴就容易多了,说来这都是您的功劳。”何茂才一阵马屁,皆是发自肺腑。
李贤抖开那张供词,同公主一起细看。
“呵呵……果然不出我所料!”李贤扫了一眼,供词上边除了细节之外,并没有什么出乎李贤的意料。
反而是纳兰雨燕的表情带着苦涩。
“父汗这是要将你我送与大唐做质子啊?幸亏夫君早有安排,否则我们进了大都,就是羊入虎口,再无翻身的机会。”
纳兰雨燕虽然早有准备,但看到白纸黑字,她依然感觉压力不小,难以接受。
纳兰长空是她的父亲,从小又对她宠爱有加,而今却因为老三,就跟女儿彻底撕破脸皮。
“让我们当质子,然后割地赔款跟大唐求和。你父汗还真是一番用心良苦,只是,大唐那女帝的胃口,岂会满足于一城一地?”李贤一阵冷笑,既觉得可恨,又几分惋惜。
身为父亲,纳兰长空对他的儿子当然是合格的,可身为一国的君父,他却背叛了自己的子民。
虎父犬子,这就是任何王朝都逃不过灭亡的根本原因。
任凭明君如何文治武功,只要遇上一个如三皇子一般的草包蠢货,之前先辈们所有的付出,就会付诸东流。这就恰如富贵之家几代人的积累,最终被一个不肖的赌徒败光了家产一样。治国理政比的从来都不是上限,而是下限。
李贤思量着,这些道理作为后世人他早已明白,可对纳兰雨燕她们来说却是完全新鲜的。
“夫君打算怎么挑衅女帝?”纳兰雨燕放下那张供词,又扭头问李贤,“这可不是小事,养寇自重不成,就要引火烧身,我们只有三万人马,可禁不住唐军大举进攻!”
“怕什么?我们只是搞坏两朝的关系,又不是直接宣战。殿下放心,这个尺度我一定会把握合适。”李贤笑了笑,就跟纳兰雨燕凑在一起,商量起来。
两人用了整整一个上午,才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敲定。
虽然整体的计划基本都是按照李贤的思路来的,但一些地方查漏补缺,纳兰雨燕也出力不少。
一连布置几天,李贤终于开始了兵马调动。
而在大都城外,赵嵩和方不同也齐齐将战马勒住了缰绳。
他们并未第一时间赶去金帐复命。
李贤和纳兰雨燕意外抗旨,两人都能明显感觉到,现在的金帐汗国,已经是风雨飘摇,山雨欲来风满楼了。
这种复杂的情况下,要是没有计划的一头扎进去信口雌黄,那因为一句话而丢掉身家性命也丝毫没有意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