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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霜城追凶1（第1页）

临行前，我们将孩子们的画仔细裹上油纸，塞进快递箱。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、色彩斑斓的涂鸦，承载着苍岩镇的温暖记忆，随着邮车渐渐远去。

越野车碾过碎石路，林宇握着方向盘抱怨：“每次都是我当司机，楚哥你什么时候去考个驾照？”萧羽裳在后座闭目养神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：“行了，别抱怨了，等这次任务结束，让楚寒请你吃大餐。”我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，心中默默盘算着下次回来，赵茹父母应该已经康复，孩子们也能继续安稳读书了。

车子驶入北方的盘山公路时，夕阳正将云层染成橙红色。前方弯道处，一辆白色轿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，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挥舞手臂。

“苏晴？！”林宇一脚刹车，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
苏晴的马尾有些凌乱，额角沁着汗珠：“车突然抛锚，怎么都发动不起来。”她看到我们，眼中闪过惊喜。林宇立刻来了精神，二话不说掀开引擎盖检查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放心，包在我身上！”然而没一会儿，他就熟练地搭好牵引绳，载着苏晴的车直奔最近的修理厂，因为他根本不会修车。

“变速箱严重损坏，至少需要一周才能修好。”修理工的话让苏晴有些沮丧。林宇却眼睛一亮，转头问道：“苏大美女，你这是要去哪儿？”得知苏晴也要去北方后，他立马拍着胸脯：“正好顺路！我们车上还有空位，都是熟人，免费！”

萧羽裳似笑非笑地瞥了林宇一眼，我无奈地摇摇头。夕阳下，越野车再次启程，车厢里多了苏晴爽朗的笑声，林宇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苍岩镇的经历，偶尔还夹杂着对我“无证人士”的调侃。前路未知，但这意外的重逢，为旅途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。

越野车驶入霜城时，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浪，街边老槐树的叶子被晒得蔫头耷脑。苏晴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，指着车窗外红砖楼群：“前面就是霜原大学，冻土实验室在校区最北边。”她脖颈处沾着汗珠，眼神中藏不住对科研工作的期待。

把苏晴送到校门口后，我们继续向目的地进发。一天后的路上，林宇开着车，空调出风口呼呼作响：“这北方夏天也不凉快啊，说好的避暑胜地呢？”话音未落，他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。苏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：“林宇，你们能回来一趟吗？实验室出事了！刘工和小张。。。。。。他们死在实验室里了！”

“警方初步判断是低温冻伤，但现在是七月！”苏晴的语气带着哭腔，“实验室的设定温度是正常的20度，可他们尸体上结满了冰霜，像是在极寒环境里待过！而且、而且实验室的监控录像。。。。。。关键时段全没了！”

林宇靠边刹停汽车，扭头看向我：“楚哥，苏晴她肯定吓坏了，咱们得赶紧回去！”他的声音很急切，已经重新导航了，“这种不合常理的事，我们肯定能帮上忙！”

“调头吧。”我看着导航上重新规划的路线，车窗外蝉鸣突然变得尖锐刺耳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警戒线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白光，林宇早已穿过人群，朝脸色苍白的苏晴奔去。一个女生遇到这种事情基本没有不害怕的，苏晴的长发被冷汗黏在脸颊上，看到林宇时，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。

萧羽裳快步上前，从帆布包掏出证件向警员出示。带队的王警官狐疑地打量着我们，最终示意一名年轻警员引路。踏入实验室的瞬间，空调冷气裹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，20℃的恒温却让人后背发凉。冷冻仓通体银白，厚重的舱门紧闭，蓝色警示灯在寂静中规律闪烁。刘工和小张的白色人形粉印清晰地躺在距离舱门半米处，像是被某种力量抛落于此。

＂法医说他们死于低温症。＂王警官敲了敲记录本，＂实验室内只有冷冻仓温度设定在-20℃，但两人死在仓外，且仓门完好无损。＂

苏晴突然抓住林宇的手臂，声音带着哭腔：＂那晚只有我们三人值班，我去取资料离开不到十分钟。回来时就看到。。。。。。＂她咽了咽口水，＂冷冻仓明明锁着没有开启记录，他们怎么会接触到低温？＂

萧羽裳蹲下身子，指尖悬停在人形粉印上方。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只见干燥的水泥地面上，竟凝结着细密的白霜，在常温下泛着诡异的冷光。我悄悄运转一丝灵气去碰触白霜，这个白霜竟然像有意识一样避开了，我和萧羽裳看到这一幕都非常讶异。

法医科的荧光灯惨白刺眼，福尔马林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扼住咽喉。王警官掀开白布，刘工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，唇色乌紫，指尖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，仿佛临死前在抓挠什么。尸检报告上的文字冰冷而确凿：＂体表无外伤，核心体温骤降至15℃，符合低温冻伤致死特征。＂

林宇盯着报告上的数字，喉结上下滚动：＂可、可他们明明是在20℃的环境里。。。。。。＂苏晴别过脸去，肩膀微微颤抖。我翻看着CT影像，死者内脏组织呈现出不正常的冰晶纹路，心脏位置却有一片异常的阴影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的空洞。

走出法医科时，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萧羽裳看了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直到回到旅馆，反锁好房门，我才开口：＂他们不是死于低温，是体内阳火被吸食殆尽。＂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，杯中的茶水泛起涟漪，＂低温只是表象，就像寒冬腊月里被冻死的人，本质是阳气消散。＂

＂但现场没有任何怨灵或是精怪的气息。＂萧羽裳皱眉，＂除了。。。。。。＂

＂那些白霜！＂我们异口同声道。记忆中，实验室地面的白霜在我靠近时竟微微消融，如同积雪遇到艳阳。可普通霜雪怎会对灵气产生反应？

林宇突然从床上弹起：＂会不会是某种未知的邪物？既能伪装成自然现象，又对特定灵气有反应？＂

我摇了摇头，“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怨灵、精怪还是邪物，只要出现肯定会留下灵力痕迹。”猛然间，我想到了什么，萧羽裳已经开口说道：“除非是有人操控这些东西，事后还清除的灵力痕迹！”

“没错！”我拍了下大腿，但马上又想到了别的问题，“这人既然能操控这个邪物杀人而且还清除灵力痕迹，说明他是个修为不低且十分谨慎的人！可这种人，怎么选在实验室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杀人，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是被杀的么？”

林宇挠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帆布鞋与地板摩擦出沙沙声：＂除非。。。。。。凶手根本不在乎警方查到异常！＂他突然停在窗台边，暮色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纸上，像张扭曲的网，＂或者说，对方故意选择实验室作为凶案现场，就是笃定常规调查查不到真相！＂

萧羽裳拧着眉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：＂应该不会这么简单。如此明目张胆的诡异行凶，自然是毫不在意被人发现，但仍要抹除痕迹，似乎。。。。。。＂她顿了顿，＂有些刻意，或者说故意。＂

我端起的茶杯悬在半空，茶水晃出细小的波纹。窗外不知何时飘来细雨，打在空调外机上发出嗒嗒声响。＂法医确实能发现低温致死的异常。＂我缓缓放下茶杯，＂警方自然会上报，若是别的修行之人到来，也不难发现死者真正死因是体内阳火被吸食。但是这期间可能需要个几天，是了，凶手并不在乎被发现，只是需要拖延时间！＂

林宇突然狠狠拍了下脑袋：＂苏晴说刘工和小张最近在整理历年来的实验数据，涉及到多个项目的原始记录。＂他调出手机里偷拍的实验室日志照片，＂会不会是他们在数据里发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？＂

话音未落，萧羽裳的手机突然震动，是苏晴发来的消息：＂有重大发现，速来实验室！＂定位显示就在学校主教学楼的地下档案室。我们对视一眼，抓起外套冲向门口。

暴雨倾盆而下，当我们赶到档案室时，铁门虚掩着，苏晴的实验记录本摊在地上，密密麻麻的数据间，一行被红笔圈出的文字格外醒目：＂xxxx年冻土样本——编号0723数据异常＂。潮湿的空气里，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，像是从冷冻仓里飘散出的寒意。

萧羽裳弯腰捡起记录本，指尖拂过被水渍晕染的字迹，突然浑身一僵：“这页纸边缘有灼烧的痕迹，有人想销毁它！”话音未落，头顶的白炽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，档案室陷入忽明忽暗的诡异节奏。

林宇猛地拽住我们后退：“不对劲！苏晴明明说在这里等，人怎么会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黑暗中，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角落传来，像是拖着什么重物在地面摩擦。我摸出随身的强光手电筒，光束扫过墙面的瞬间，赫然看见斑驳墙面上拖拽出的血痕蜿蜒向前。“分头找！”我压低声音。刚迈出两步，手电筒的光束突然被什么东西遮挡，一个黑影从头顶的通风管道坠落。我迅速躲开，那黑影重重砸在地面，竟是个穿着实验服的人——他脖颈处布满冰晶状的伤痕，双眼圆睁，早已没了气息。

萧羽裳蹲下身，从死者手中掰开一张纸条，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：“他们来了。。。。。。地下三层。。。。。。”档案室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，整栋楼开始剧烈摇晃，墙面剥落的石灰簌簌落下，仿佛有某种诡异正在地下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