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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破碎规则（第1页）

松涛镇的废墟悬浮在灵界与现实之间的裂隙里，像一块被琥珀包裹的标本。张默的意识在这片混沌中漂流，威廉教授的遗稿在他半透明的手中闪烁着幽蓝光芒。烙印已经完全转化为光纹，覆盖了他整个灵体。

＂找到。。。底层协议。。。＂张默的思维在灵界中具象为声音波纹，震动着周围的混沌物质。

遗稿突然自动翻到末页，原本空白的纸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。这些文字并非静止，而是像DNA链般不断重组。张默的烙印知识让他瞬间理解——这是净世会创始人编写的＂世界规则＂，沉睡者正是通过其中的漏洞降临的。

＂第七条。。。弑神条款。。。＂张默的灵体手指划过符文链，引发小型能量风暴，＂如果改写为驯化。。。＂

他的尝试被突然出现的阻力打断。灵界深处浮现出七个模糊人影，都穿着创始人时代的服饰。其中六个是虚影，唯有最中间的那个——一个戴单边眼镜的老人——保持着实体感。

＂守望者，你越界了。＂老人的声音直接震荡着张默的灵体结构，＂弑神是唯一解决方案。＂

张默的烙印突然投射出威廉教授从未示人的记忆片段：＂第七创始人。。。你还活着？＂

老人微笑，单边眼镜后的眼睛没有瞳孔，只有旋转的星云：＂活着？不。我存在于每条时间线的临界点。＂他伸手触碰遗稿，符文链突然暴动，＂这个漏洞必须被修补。沉睡者只是第一个，后面还有更多饥饿的存在。＂

张默的灵体因信息过载而闪烁不定。他看到了创始人的终极计划——不是消灭沉睡者，而是将它改造成守护者，用来阻挡其他＂概念生命体＂。

＂齐阳他们。。。知道这个计划吗？＂

＂马库斯知道一部分。＂第七创始人的影像开始模糊，＂现在选择吧，守望者。继续弑神引发连锁崩溃，还是协助我们完成驯化程序？＂

张默看向红松林方向。在那里，齐阳和林芮正面临最终抉择。他的烙印突然自行分裂，一部分留在原地继续解码协议，另一部分化作流光射向教堂废墟。

＂我选择。。。＂张默的灵体在重组过程中逐渐清晰，＂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。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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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松林的老教堂已经坍塌成环形废墟。中央祭坛上，齐阳的身体被黑线完全包裹，形成茧状物。囊状盒子长出的血管与他的心脏相连，每一次搏动都引发灵界涟漪。

林芮——或者说某种既非林芮也非周小芸的存在——悬浮在茧上方。她的身体呈现量子态，时而实体化检查铁皮书，时而透明化穿梭灵界收集数据。每次状态转换，就有更多记忆碎片从她眼中流逝。

＂量子退相干率每小时7。3%。＂她对着空气陈述，声音有轻微回声，＂预计完全消散前剩余时间：十一小时二十七分。＂

茧内突然传出闷响。齐阳的声音与马库斯的声音交替出现：

＂林芮。。。走！他在利用我们！＂

＂完成指令！这是唯一机会！＂

废墟边缘的荆棘丛突然燃烧起来。一个身影踏着灰烬走来——是赵世凯，但又不完全是。他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异变，皮肤下蠕动着人脸形状的凸起，右眼完全被沉睡者的星云瞳孔取代。

＂美丽的量子态。。。＂赵世凯的声音有双重音轨，＂正好用来修补我的不稳定性。＂

林芮瞬间实体化，铁皮书自动翻到防御章节。但赵世凯只是打了个响指，书页上的文字就开始消融。

＂没用的。我吞掉了会长的核心，现在掌握所有净世会知识。＂赵世凯的异变部分正在向左侧蔓延，＂马库斯那个叛徒，以为转世就能瞒天过海？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