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黛归正望着窗外,想着娴妃用意。
“能再喊一声么?”
昏昧车厢内,顾晏忽轻声,“一声就好。”
崔黛归恍回神,望向车厢深处隐约透出的白,“顾。。。南望?”
“嗯。”
崔黛归不由笑了,倚在窗边,提了帕子弓腰福礼,“顾南望。”
“嗯。”
“顾南望?”
“嗯。”
“此名何意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一息沉寂,顾晏清冷声音响起,“南望王师百余载,孤怀犹向故园开。”
一语落,细雨飘来,崔黛归脸上一凉。
那人笑着解释:“家父慕华文,也学中原学子吟诗执卷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崔黛归抚上脸颊,恍惚想起前世。
孤怀埋沙下,故园不曾开。
最终却是——
南望王师百余载,冲天孤雁一悲啼。
她心中酸楚如潮水袭来,不再回避先前刻意撇开之事。
坦诚而直接地回答他:“从前之事太过诡谲,眼下,我无法坦然告知。”
“嗯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你不多问两句?”
崔黛归自己都怀疑,若是他追问下去,她许会将前世诸事真假参半讲来。
“你既不能说,我便不问。”
顾晏低声,“先前是我不好,行了那威逼之事。”
崔黛归一滞,喃喃道:“没有威逼。”
又问:“你为何觉着那毒药我曾吃过?”
前世今生之说太过骇人,她自认这世上无人会知晓。
这个秘密,只是她一人深藏心中的噩梦。
“直觉。”
崔黛归便不问了。
窗外雨凉,车内暖意烘人沉醉。
她心中沉静下来,忽而道:“回去罢——”
“那簪子,等和亲回来,我再赠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