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该不会是想说,本官的母亲是吐蕃人吧?”
方重勇一脸古怪问道,如果是,那也太抽象了。
“不,您母亲是金城公主。名义上,您是当今吐蕃赞普的兄弟。”
益喜旺波面色平静说道。
这下,轮到方重勇不淡定了。
“就算你说的是真,如果本官没有弄错,赤松德赞,应该是纳囊氏的子嗣,与金城公主又有什么关系?怎么就跟本官称兄道弟了呢?”
方重勇反问道。
“所以说,是异父异母的兄弟,您是金城公主之子,但赞普是纳囊氏之子,过继在金城公主名下。”
益喜旺波耐心解释道。
听起来,逻辑上似乎……没有什么硬伤。
方重勇陷入沉思之中,半天都没说话。经历过这么多事情,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,他还是能看出来的。
“当年,李旦驾崩,皇位落到李隆基手中。
于是这位新君,派你父方有德入吐蕃,与金城公主接洽,这才有了你。其间种种,贫僧并不知情。但赤祖徳赞不在金城公主所居住的汤沐之地确是可以肯定。
年幼时你便在吐蕃长大,直到多年后,金城公主病故,皇甫惟明出使吐蕃吊丧,并将你带回了大唐。
这件事乃是贫僧亲眼所见,亲身经历的。
你出生后几岁,赤祖德赞便将赤松德赞过继到了金城公主名下。
所以贫僧说官家与赞普是异父异母的兄弟,不算离谱。”
呃,方重勇被这番话给绕晕了,很久之后才理解了其中的关节。
他是金城公主的亲生子嗣,而赤松德赞,则是金城公主的继子。方有德是他亲爹,而上一任赞普赤祖德赞,当了他几年的干爹。
有点乱,但回想起方有德对自己的态度,方重勇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如果是这样,那个便宜爹,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如此一般冷淡态度,似乎也说得过去了。
“好吧,这个先放在一边不提,如今两国交兵,赤松德赞找我做什么呢?”
方重勇疑惑问道。
赤松德赞该不会认为有这么一层不能见光的关系,他就会放过达扎路恭。放弃和吐蕃之间的斗争吧?
如果是那样,这位吐蕃赞普也太幼稚了。
“官家,贫僧按你们这边的话说,算是吐蕃的国师,笃信佛教。
赞普亦是笃信佛教,与达扎路恭信奉的苯教不同,与那一位的主张亦是不同。
赞普希望与官家交好,两国息兵,亦是希望除掉达扎路恭。
有共同的目标,我们可以联手。”
益喜旺波还是那副淡定模样,很明显是见过很多大世面的。
“嗯,有点意思。”
方重勇微微点头,不置可否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