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夫一楞,道:“怎么又是他?上一回差一点没把头弄掉,我都吓坏了。”
惹笑,云飞道:“挨刀的人不怕,你怕什么?”
刘大夫道:“上一回我替他治伤,就发觉他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被切开了,那个出刀的人留了情不想要他的命,否则……哈……”
云飞道:“快点走吧!他如今伤的真不轻。”
……
屠山,不错,刘大夫说的就是屠山。
屠山上一回奉段大姐之命要留下高峰,他老兄天快黑的时候把高峰堵在十字坡,他老兄冒充三船帮的人,只不过他杀不过高峰,他也几乎被高峰把人头切下。
屠山奔回家,他的伤是被刘大夫治好的。
现在,他又受伤躺在家里。
屠山杀猪,他只在江陵杀猪,屠山只为别人杀猪,他不卖猪肉,只不过如今屠山的那间小瓦屋门上挂了一块牌子,上面的字是朱红色的:“出门了,不在家。”
如果有人找他杀猪,只一看门上挂的牌子,便知道杀猪头儿屠山不在家。
如今那块木牌又挂在门上了。
只不过云飞知道屠山在家,云飞也知道段大姐每一个杀手在什么地方。
他现在带着刘大夫匆匆的走来了。
屠山那个小瓦屋里摆设简单,一床被子一张床,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带木桶,墙上顺次插着七把大小宽厚薄刃刀,都是用来杀猪的,除了刀还有一支吹气筒,那是将猪杀死以后猪后腿插入吹气筒将死猪吹膨胀,然后容易剔猪毛。
但真正屠山用的刀,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双刃尖刀。
因为那把刀不杀猪,那把刀杀人。
……
小瓦屋外面有个大锅,锅边是一张大案板,当然是杀猪用的。
云飞带着刘大夫绕过那张大案板,他拍门,推门,与刘大夫走进去,然后指指床上的瘦大汉,道:“刘大夫,辛苦你了。”
刘大夫翻个大白眼道:“少说废话,你可以走了,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啦!”
云飞吃吃一笑,他又匆匆的走了。
他走的时候还看着木门上面挂的那快牌子,上面的字很好看。歪七扭八的凑合着叫人看了懂——得,这家主人不错呢!
屠山翻转身,他睁开眼睛,当他发觉刘大夫的时候,便开大嘴巴笑了。
“你还笑得出来?”
“刀子没有砍在脖子上,我当然高兴。”
刘大夫不开口,他匆匆的为屠山洗擦着伤口,很细心的数着屠山身上的伤:“一,二三……二十呀!”
刘大夫吃一惊,道:“刀口子纵横交错,好像蜘织网一样,你有挨刀瘾呀!”
“哇操!谁喜欢换刀子,我又没秀斗(发疯)!”
刘大夫道:“为何挨了这么多刀你还不快逃?”
“逃?哈……”
屠山笑得紧皱眉头,因为他笑动了身上的伤口,撕裂得他呲牙咧嘴,又道:“此生杀人只有一次逃,那就是……那就是……”
刘大夫道:“就是上一回杀你头的那个人?”
“不错,那小王八蛋刀法怪,出手就切脑袋,比老子杀猪还狠十分。”
是的,高峰出刀只会往人的脖子上砍,而且十分潇洒又轻松自然,只因为他爹是高杀头,他又在大山中学了虎狼步。
刘大夫笑笑道:“下次遇上那小子,你快逃。”
屠山闻言大笑。
他忍不住的笑,又牵扯得身上伤口有够痛。
刘大夫为屠山匆匆治伤,与白可染一样,他也留下了许多伤药。
刘大夫小心的走出门,他四下里看了一下,便急匆匆地往城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