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夫在取药,他咬着牙道:“你老兄失了血,却也看得出来你很会刀。”
白可染一笑,道:“我练刀,我也练挨刀,你知道,挨刀比练习杀人更不容易。”
刘大夫道:“你老兄大概不会守着吕祖念经文吧!”
白可染道:“我只等着杀人。”
刘大夫道:“我们为段大姐办事,我们都毫无怨言,就像你老兄挨了这么多刀还会笑一样,我与你老兄一比,我轻松多了。”
白可染道:“段大姐一心要取水龙顶上人头,她已经辛苦多年了,然而……。”
刘大夫道:“三船帮的人太多了,三船帮的高手也多,水龙受到秘密保护,杀他,谈何容易。”
白可染不说了,他皱起眉头,看上去就好像心中打个死结似的。
他是感到困惑,而且已经积伏了多年。
白可染不为身上多处伤痛而皱眉头,他却想的另外一件事,那便是段大姐为什么一心要杀水龙。
只不过他并未说出来,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,刘大夫也一定不知道。
段大姐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去办,而不能多问。
刘大夫为白可染细心地治疗伤口,而且还留下几包药粉要白可染每天两次换药。
白可染连声谢也没有,当然更甭想他会付钱啦!
临行,刘大夫问白可染,道:“累死我了,你们不会再有人受伤吧?”
白可染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刘大夫道:“你们一起在拼命,有几个人受伤你会不知道?”
白可染道:“我们各有对家,各找目标,杀了对方就走人,所以别人的情况我不知道。
刘大夫道:“各干各的呀!不好,不好。”
白可染道:“我们绝对服从段大姐的吩咐,她分派我们干什么任务,我们就是什么任务。”
他的话不错,当时段大姐与司徒德前去,段大姐就吩咐过。
“你们每人一个,杀!”
刘大夫当然不知道这些,他提着药箱走了。
只不过当他刚踏出房门,只见院子里站着那个老者。
刘大夫几乎昏过去了。
他大叫“云老头,你饶了我吧!”
老头儿叫云飞,如果有人知道当年江湖上名偷“草上飞”,那个人就是他。
人老了,当年的雄心便也随之消失了,“草上飞”当年会被官家捉拿数十次,一次也未曾捉住他。
如果常被官家捉,这个人就不配被称为“神偷”了。
有人曾见“草上飞”被乱箭追射过,却是箭雨都落在他的后面地上。箭也追射不到,这人的轻功就别提有多么高了。
有人看见的事情不是吹牛吧!
至少草上飞在这大把年纪里,轻功还是一流的。
云飞也是段大姐的人,他为段大姐跑跑路送个信什么的还是一把好手。
他就是为送信方才又来到西山道观的。
……
云飞上前拉住刘大夫,道:“最后一个,这是最后一个了,老实说,我的腿还带风湿,几趟路走下来,早就不听使唤了。
刘大夫叹口气,道:“歹命啰。”
云飞道:“为段大姐办事不宜叫苦,快走吧!”
两个人并肩往外走,刘大夫问:“云老头,又是哪一个受了伤?”
云飞道:“城北那个杀猪的,你不是替他治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