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力把他爹拉到一旁,欲哭无泪道,“我的爹,你就小点声吧,你看一下周围人的眼神。”
果不其然,被偷一万两的消息一出,众人马上变了脸色。
“我说好好的陈府怎么突然赶人走,看这女人穿的样子不像下人,莫不是赵府的姨娘?”
“哎哟,做什么门头生意需要一万两银子,怕不是去赌吧?”
“这要是报送官府,真被查出来怎么着也要蹲几年大狱。”
“陈府真是善良,只把人赶走,都不叫人赔,要我说,收拾包袱赶紧回家吧,以后也不要出门,省得丢人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看儿子这反应显然是知道内情的,赵伯一下便瞪大眼睛,满眼不可置信。
赵大力“啧”了一声,痛苦地闭上眼,五官挤成一团。
陈格韵招手叫来两个丫鬟把赵花儿拖开,“晦气玩意儿,莫要让她碰我。”说罢,他又指着赵家人说,“快把人领回去,不然我就按照律令来处理。”
赵伯继续发挥他那厚脸皮,挣开赵大力的手就往陈格韵那边扑,被陈管家眼疾手快拦住,他不甘心开始嚎叫,“陈大少爷,花儿已经是你的人了,是你们陈府的人,你可千万别赖在我们头上。”
“滚,今天不管你说什么,都要把赵花儿带走。”陈格韵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,当初他就不该贪恋赵花人这副身体,想到才不过短短两天就把他十几年的温润如玉形象毁坏,他就想找人把赵家人打死了。
赵伯还想说什么,被陈府下人捂着嘴拖走,围观看戏的人群也被小厮哄开。
来顺顺势把秦安拉到一旁,挤眉弄眼道,“如何?”
秦安睨他一眼,“膳香阁免你今日酒水,去吧。”
来顺顿时咧开嘴笑,“多谢秦掌柜,多谢秦掌柜。”
……
秦安回到家时,圆圆满满刚好睡醒,兄弟俩一人一头嗷嗷哭,云荷哄两句这个,又得转身哄那个。
“给我吧。”秦安接过圆圆,摇晃着哄孩子,还不忘抽空问婆子去哪儿了。
“婆婆们家里有事,三天后才回。”云荷道,“许是饿了,我给他们喂喂。”
秦安喉头突然吞咽几下,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云荷说了赵家的事,末了又道,“……不过你放心,事情已经解决,往后他们再不能掀起风浪。”
云荷听的心惊胆颤,第一反应是他又不告诉她,“你总是这样,事情都结束了才跟我说。”
秦安大喊“冤枉”,“天大地大你坐月子最大,我怎么敢拿这种事去烦你?万一你月子里忧思过重,身体落下病根,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?”
“胡说八道什么呢你?”云荷小声嘟囔一句,嘴角却是控制不住弯起。
秦安看她娇俏的样子就忍不住贴上去,怀里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崽崽可不乐意了,闻到奶味开始放声大哭,“嗷”一声差点震破他爹耳膜。
秦安手忙脚乱抱着孩子子在屋里转悠,轻声哄道,“别哭别哭,弟弟快好了,你再忍忍,一会儿就到你了……”
这次是止不住哭声了,云荷瞅着满满已经在悠闲玩弄,便艰难地把口粮从他嘴里拔出,再接过圆圆,哄着他吃。
秦安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崽崽,又看看媳妇儿和她怀里正在吃奶的大儿子……阳光从窗边溜进来,映着一盆绿植,虽是初冬,内心却暖洋洋,秦安只觉得此刻人生到达了巅峰。
情场得意,生意场也不一定失意。
许是见秦安和云荷的生意各处开花,布匹原料供应商家不干了,想联合起来涨织绣阁成衣的原料价格。
秦安还没发怒,云荷却坐不住了,她看着面前一排掌柜冷笑,“各位是真觉得我织绣阁只靠你们不成?你们涨啊,尽管涨,我看是你们先没生意,还是我们先败下阵。”
她一个小小女郎,口气狂妄,掌柜们觉得她落了自己的面子,纷纷一挥袖子转身就走,更有甚者扬言,“我就算关门也不卖给你,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?”
云荷和秦安对视一眼,无声地笑了。
织绣阁现有的布料能撑到绣娘们做到腊月底,也好,提前放她们回家过年。
原料商家们冷眼相看,云荷这边气定神闲,毫不在意。
今年新年多了两个小人儿,算作一家五口,三位婆婆都回了家,晚饭是秦安和云颂言两个人做的,云荷一个人看两个孩子。
还好俩小子才三个月大,还不会爬,绕是这样也咿咿呀呀闹得云荷够呛,“圆圆不要抢弟弟的东西,这里有一个,娘亲给你……”
“……满满,那是哥哥的,你的在这里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