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绑着一条白绳,在一身素黑中非常显眼。
苏黎知晓,这是亡者家属佩戴的东西。
她垂下眸,自己今天的装扮也很肃静,虽不是全黑,相对平常还是非常低调了。
或许,她内心是想参加墨宝哀悼会的。
苏黎跟着他走出几步,直到没有雨的屋檐下,男人收伞转身面向她。
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,在她手腕上也强势系上白绳。
“你做什么!”苏黎拧眉,抬手就要扯落绳子,厉霆渊握住她的手,制止她的动作。
“安然没事,昨天的哀悼会你没来,今天为他祈福办的宴会,你也不打算看看吗?”
两人距离过近,苏黎终于正眼瞧他。
不知是光线问题,还是记忆出了差错,他似乎比前两天见面时又瘦了。
脸色苍白毫无血色,如点漆的眸里也有化不开的忧伤。
抓住她的手也没用力到她无法挣脱的地步。
太会装可怜了。
苏黎上次吃了亏,此时看他的眼神充斥了打量与不信任。
“这么多人,你还怕我敢做什么?”厉霆渊等不及她回答,牵住她的手往里面走。
他自然的态度,就像六年前,他们每次共同出席宴会一般,随意无谓。
不过那时,他并不会主动牵她的手。
避嫌避得明明白白,给足了她难堪。
苏黎拉低了帽檐跟上他的脚步。
一进内场,她就知道自己失误了,该戴上墨镜和口罩的。
几乎是他们一出现,便有无数道目光追随而来。
苏黎后背都快被如刀剑般的眼神刺穿了。
她冷着脸,微抬眸,在四处扫视。
“安然到底在哪?”
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衣服,黑压压的人群中想要找到安然,难度颇大。
厉霆渊是如何精准拍摄到安然的呢?
除了一直监视,别无解释。
“在后花园。”厉霆渊叹气,“就算为了你,我也不会伤害你朋友。”
“你朋友,不也是我朋友?”
苏黎冷嗤:“是吗?厉总好像忘了我有个朋友曾被你打断腿,终生残疾!”
但凡温齐心理脆弱一些,她就失去一个好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