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仇家太多数不过来。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,谁能杀死了里正又赶到隘口制造雪崩?”
“里正说过今年的雪比往年大得多,兴许是意外呢?”
“会知道的。我要出去查查。”阿莲霍然站起身来。
我叹口气,只好转过身来:“这不安全。”
“你知道我的实力。”阿莲轻声说。
“你忘了‘损寰’的事?如果再有人暗算呢?”
她抿紧嘴唇,并不说话。
我仰望着阿莲的脸,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她。
南境那样的流亡过后,我无法把她作俘虏看待,于是再开口时,语气已软了七分:“天亮前必须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阿莲答得倒是干净。
她蹬掉鞋子上床,兜头脱下长裙,露出修长的肢体。
撩起亵衣,烛火便映照在线条分明的小腹上。
我放下笔深深吸气,内力流转,气脉丰盈。
伸出手,贴在她的肌肤上,噬心功用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真气慢慢封堵住缺损的丹田。
阿莲微微颤抖着,小腹越来越温热,最后近乎滚烫。
离开南境之后,赶路之余我全力修炼噬心功,总算有了些许突破。
这用法便是其中之一——强行封堵丹田来避免内力流逝,这样阿莲便能短暂获得自由行动的能力,虽然实力有所下降,总好过受气脉距离桎梏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阿莲咬牙运气,起身裹上一袭黑衣,便赤脚踩上窗框。
“别急。”我拉过她,给那两只泛红的脚套上鞋子:“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知道。”她挠挠脑袋,抓起床边的长剑。
阿莲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中,我回到桌边,再度抓起毛笔,一时有些心神不宁。
强压着犹疑写了两段,已感觉当胸抑制不住的烦闷。
白日的事虽然蹊跷,但相比南境那些鲜血淋漓的新闻还是平淡得多了。
怎么会如此难受?
我索性起身打了盆凉水,洗了个脸又继续写信。
脑子里乱纷纷的想法转个不停,一直耗到后半夜才写完这封并不长的信。
其实无非是告知宋颜十方剑宗的动向和镇子里的蹊跷,等到白天再想办法送出去。
来到此间大半年,除了阿莲我只有宋颜这一个盟友,还是好好珍惜为妙。
窗边一声异响,我顿时抓起长剑。小心翼翼推开窗子,却被冰凉的人影扑了个满怀。阿莲裹挟着一身风雪翻进屋子,呼吸粗重得吓人。
“哪里有伤?”我连忙上下摸索。
“不……”她甩脱我亲手套上的鞋,伸出一条长腿勾上窗子。
“不……”以不容置喙的力度把我压倒在床上,阿莲的鼻息如岩浆般炽热。
她眼睛的颜色原本是近乎于黑的深红,现在却像是两团秾艳的胭脂。
冰凉的黑衣下面,雪白肌肤冒着鸡皮疙瘩,泛起一片一片的粉红。
“喂喂,这是怎么了?”我慌忙开口,可阿莲置若罔闻。她把脸贴在我的颈项之中,用力地吸气又呼气,最后坐在我身上,伸手拽起衣摆。
“别!”我想起许久之前的诺言,连忙抓住她的手:“你确定吗?你想好了?”
阿莲歪着头,像在看什么陌生人。
她红着脸慢慢低头,用舌尖撬开我慌乱的牙关。
于是唇舌相接,什么承诺什么坚守都化作一团模糊不清的云。
我这才发觉自己对她有多渴望,以至于胯下像是吊了根铁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