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中说,姐姐,我最爱的姐姐,我走了。
但是,我没有把我们的爱带走。
我的爱有选择去留的自由权。
它选择留在你的身边。
我会寻着它发出的信号,重新回到你的身边。
扬阳用指腹摸着纸上的笔记,滚烫的眼泪像是珍珠一颗一颗融进纸里。
这时,院里有人在喊扬阳的名字。
是村支书牵着一头水牛,急忙地朝扬阳招手。
扬阳倏尔一笑,把信放到一旁,小跑了出去。
那张信纸安然地睡在桌上。
它望着女孩儿慢慢离去,身影逐渐消失在冬季里。
扬阳二十五岁的时候,已经是村里的小队长了。
她带领果农,开发多线性销路,拉拢多方经销商,以及参与政府与学院的农业合作计划。
村子的经济被带动起来,医疗与教育比以前有了更多的保障。
她即便短暂地离开家乡,最终还是会回到家乡。
她的根,就在这里。
她熟悉这里的泥土,这里的花草,这里的人们。
她放不下村子里的所有人。
她越发了解被遗弃的人们,便会更加笃定留在家乡的念头。
这些年里,她帮了不少老人举办葬礼。
他们的儿女不肯回来。
简陋的灵堂里,只有她一人。
她记得每个已逝老人的姓名。
他们的名字,篆刻在她的心上。
她市场在村里溜达,路过封闭的大门,回想曾经在门口驻守的老人。
有时候,她也学着他们,在门口坐上一阵,静静看着偶尔路过的人和狗。
时过境迁啊,时过境迁。
扬阳已经和傅兰么失去联系了。
她很少翻阅他的动态,似乎是下意识地在逃避什么。
久而久之,她也就戒了这个习惯。
日子过得真快。
转眼几年就过去了。
在过去几年,她也就三十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