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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凌星文深深叹了口气，叉起糕点恶狠狠咬了一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其实你也不用太焦虑，”宴观鸣撑着下巴看他吃，“他既然贵为首领，又怎么会不考虑舆论和联邦？要是他真想和异化体们同归于尽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闻言，秦暮修和凌星文都转头看向宴观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后者面不改色，继续道：“我要是他，干了那么多脏事，估计我也会想杀了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没说话，眼神闪烁几下，抬手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凌星文倒是停止了凶狠的进食转头看向宴观鸣，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意思很简单，异化体对于联邦的民众来说是敌人，是异类，没有人会在意它们的生死，说不定等把它们全都消灭了，还能顺便名留青史被称作史上最伟大首领什么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前线的战士们怎么办？你怎么确定这场仗一定会打赢？要是输了怎么办？现在前线只有凌家的人和李弘盛带来的一支小分队，当年联邦所有士兵倾巢而动都没杀死异化体，如今仅靠这么点人就想取胜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凌星文言语有些犀利，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，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宴观鸣说了声抱歉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宴观鸣倒是毫不在意，继续解释道：“凌家掌握着整个联邦近四成的兵力，并且全握在凌上将一手上，站在民众的角度，她是一员猛将，是联邦的功臣，可站在联邦首领的角度呢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闻言，凌星文瞳孔猛地一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是了，站在联邦首领的角度，凌虞要么是个听话的工具，要么……就是心怀祸水的蛀虫，尤其凌虞还对当年的事情了如指掌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所以，腹背受敌之时，正是理所当然牺牲凌家的好机会，即使不能一举消灭也必会让凌家元气大伤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还未等凌星文想明白，秦暮修却开口打岔：“我看未必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于是两人的视线又同时落在他身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放下手中的筷子，抬眼看向凌星文，“至少有一个人他还是会留下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说完，凌星文平展的眉瞬间皱成一个川字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一顿饭吃到最后，三人各怀心事散场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回房间的路上，宋远慰仔细回味了刚刚几人的话，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知道凌星文的结局再来看现在凌星文的挣扎与迷茫，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所以，有办法避免结局的发生吗？”宋远慰张口，问了个让两人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话题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沉默几秒才开口道：“他是主角，结局早就写好了，在我曾经参与过的轮回中，无论中途发生过什么，主要角色的结局都不会被改变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言外之意，凌星文是也只能是下一任联邦首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更何况……”秦暮修补充道“剧情进度到了这种程度，已经没什么可以改变的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真的……不能改变了吗？”宋远慰喃喃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回身关上了房间门，这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，“你就把这当成一场游戏，你只是来这里玩了一趟，这里的每个人和你都没什么关系，玩到结局，通关了离开就行，别有太多感情，更别……想着救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你呢？”宋远慰问，“我也该把你当游戏人物吗？你也和我没关系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的身子僵了一瞬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开，良久才吐出一句：“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？我们当然……没有关系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四个字，秦暮修几乎是从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鬼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的这句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秦暮修，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心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？难道只有我喜欢你，我们才能待在彼此身边吗？世间的感情有很多种，为什么非得是这种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宋远慰的情绪有些失控，语气重了些，但说完他又后悔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，秦暮修就像一头倔驴，好像不管宋远慰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一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你还想以什么方式和我待在一起？朋友？还是宿主？你都知道我的心意了，你真能心平气和地把我当朋友看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近乎质问的语气让宋远慰有些愣神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，秦暮修叹了口气又道：“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我，我也不奢望你能和我在一起，但……别做傻事，别为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让自己受伤，我会受不了的……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秦暮修实在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受苦，而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哪怕不能一辈子在一起，只要知道宋远慰平安，自由就好了，只要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宋远慰之所以是宋远慰就因为他总太心软，从前是，现在也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当年秦暮修不懂事，总是缠着那个从出生起就陪着他的系统，企图从他身上多汲取一些温暖，可那些温暖都是有代价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从前他不懂，可现在，他没法再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动于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如果爱他会让宋远慰痛苦，那……不爱就不爱吧，秦暮修是这么劝自己的，可……不爱真的没关系吗？秦暮修同样质问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