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瑛因为被掐住脸颊,所以说不出话来,只得模糊的嗯了一声,微微蹙眉,“疼。”
南慈松开手,到底还是去叫了佣人。
但进厕所的时候,邵瑛恢复了一点力气,拒绝了让南慈和佣人进去。
终于洗完了那个一波三折的澡,邵瑛躺在床上,却发现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他抬眼一看,却发现南慈也躺了上来。
南慈有些不自然。
“看什么看,我是怕你半夜突然死了,没人给我钱——”
邵瑛:“我已经写好了遗嘱。”
南慈:“……”
他忍无可忍,“我看你真是蠢如猪啊。”
他坐起身就要下床,下一刻却被拉住了手。
邵瑛没什么力气,但南慈这一次意外的好拉,轻轻一拽,就躺回了邵瑛身边。
邵瑛第一次,把南慈搂到怀里。
邵瑛想,他快死了,还有什么不能做的。
南慈也没想到邵瑛会把他抱住,他整个人都和邵瑛面对面,眼睫抵着眼睫,几乎都能嗅到对方的气息。
邵瑛低低地笑了一声:“早知道我生病有这样的待遇,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南慈冷冷道:“要是之前的你得了这病,我能当场开香槟放鞭炮。”
“之前?”邵瑛心间一动,手抚摸上南慈的脸庞,“那你现在呢,为什么离婚了,还留了下来。”
南慈沉默许久,对上邵瑛的眼睛,唇瓣蠕动,却说了“对不起。”
他知道邵瑛想要什么,可是南慈没有那种感觉,这个时候他也许可以骗邵瑛,但是他觉得邵瑛也不想要。
“不需要说对不起,”邵瑛抚摸南慈的眼尾,“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哪怕是因为愧疚和心软。
第二天一早,林芳青就站在门口,“我带你去找医生。”
邵瑛看着她绯红的眼睛,到底嗯了一声。
可是林芳青换来的,都是一个结果。
“林医生已经是领域内的顶尖了,如果他断定是渐冻症……”
“病人最后的时间,好好陪着他吧,想吃什么,就尽量吃,最多一个月,他的身体机能就会全都退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