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言的酒店房间里,小羊正举着随身记录设备,神情专注地望向姜言。
姜言瞧见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,不禁觉得有些好笑。
但转念一想,对方如此认真,自己还是别破坏这份仪式感为好。
“为什么想采访我,而不是阎王?”姜言挑眉问道。
小羊调整了下设备角度,正色道:“阎王行踪诡秘,连参赛方式都出人意料。与其寻找这种难以找到的存在,不如采访您这样阎城学院的二号人物。”
姜言饶有兴致地靠在沙发上:“我记得你是做直播的?怎么转行当起记者了?“
小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:“别提了。海选赛直播本来让我大获成功,差点以为事业要起飞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攥紧手中的设备,“结果空降个关系户,直接抢走了我后续的直播机会。”
“现在?”
他自嘲地耸耸肩,“为了不被彻底踢出局,只能有什么活接什么了。”
姜言难掩惊讶:“连你这样的头部主播都能被取代?这也太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头部主播?”小羊苦笑更甚,“在他们那个圈子里,外人再厉害都是异类。不是自己人,早晚会被排挤。”
这话像块石头,在姜言心里激起涟漪。
或许这也能在自己身上适用?
他忽然意识到——阎王再耀眼又如何?
终究是游离于主流之外的【异类】。
或许振宇不是这么想的,但其他人呢?
难保不会联合起来排挤姜言。
灯光下,两人沉默对视。
某种微妙的共鸣,在空气中悄然蔓延。
“异类么。。。。。。”姜言指尖轻叩沙发扶手,指甲盖与皮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小羊突然意识到失言,慌忙摆手:“我不是说您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无妨。”
姜言抬手打断,黑瞳里闪过一丝玩味,“说起来,你们台里现在最想要什么?”
“当然是阎王的独家专访!”小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,随即懊恼地咬住嘴唇。
设备指示灯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红光,“现在全平台悬赏百万信用点,谁能拿到阎王的第一手资料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他看着突然俯身逼近的姜言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。
“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呢?”
“什。。。。。。什么?”小羊的录音笔掉在地毯上。
姜言弯腰拾起设备,指尖擦过麦克风时带起细微电流声。
他忽然笑起来,那种属于“废旧品回收员“的憨厚表情重新回到脸上:“我说,要不要合作搞个大的?”
小羊目光瞬间闪烁起来。
“既然你心底也很想要阎王的独家采访,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,直接跟阎王对话不就行了?”
“毕竟我想,观众们想看的可不会是我姜言吧?”
小羊最终还是默默点头。
姜言说的确实是实话,采访阎王和退而求其次采访姜言的热度,完全就是两码事。
一来正是因为阎王在海选赛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亮眼,哪怕其他顶尖的种子选手都没能有这种发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