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开全家离开,父子俩一起去到陈秀家的苞谷田。
李静问道:“他爹,二伯娘怎么样了?”
张开明叹道: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!”
李静和陈秀都是一阵黯然。
好一会儿后,李静才说道:“生老病死,谁也逃不了,我们能帮点什么,就多帮一点吧!”
张开明苦涩的一笑,“开全对我和伟伟的成见太深了,先前我们几乎是被他赶出门的。”
“就算我们想为他做点什么,只怕他也不会接受!”
李静有点担心的问道:“那鱼他收了没?”
张开明道:“鱼他收了!”
李静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鱼收了就好!”
张开明道:“开全孝顺,他妈临走前就想喝一口鱼汤,他又弄不来鱼,不管他对我和伟伟有多大意见,在对他妈这件事上,他都能咽下委屈!”
陈秀在一旁红了眼睛,气呼呼的说道:“他还对你们有意见,我还对他有意见呢!”
张开全对张开明一家有意见,事因就是两年前那次打猎出事,可那次出事不止张开全的儿子张瑞,还有陈秀的丈夫张文。
张开全的怨气还能撒向张开明一家,可陈秀的委屈,却无处可以倾诉,只能一个人承担。
她对张开全有意见,连张开明也不好说什么。
而且,陈秀因为这件事精神还受到了刺激。
李静不禁有些后悔,就不该在陈秀面前提起张开全的,连忙说道:“不说这些了,赶紧种苞谷。”
张伟也找话,道:“嫂子,等忙完了这几天,我带军军上街,他的头发要剃一下了!”
陈秀的注意力才被转移,边和张伟说着给张军剃头的事,边干起活来。
因为张伟和张开明去看望梅老太,耽误了一些时间,直到太阳落山后,陈秀这块田的苞谷才种完。
收工回家后,李静和陈秀去做饭,张伟洗脸换衣服后,搬了一把椅子到场坝里,拿出那本《神农本草经》,就着晚霞的余晖,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。
“伟哥,还看书呢!”
就在张伟看得入迷的时候,一道声音惊醒了他。
抬头一看,却是李勇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张伟收起书,诧异的问道。
李勇见场坝里没人,小声说道:“伟哥,明天有空吗?”
“你要是没事的话,我们去绿葱坡转一转,看看能打到什么猎物不?”
说完,还从兜里掏出一只弹弓,兴奋的说道:“看,我连弹弓都做好了,张凯也做了一只。”
张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弹弓,做工粗糙,就只是用了一个树杈,削掉树皮后绑了两条皮筋,那皮筋黑乎乎的,还带着一股子熟胶的味道。
“你这皮筋,是在胶靴上割下来的吧!”张伟问道。
李勇嘿嘿一笑:“找不到什么做皮筋,我就将那双旧胶靴割了!”
张伟有些无语,说道:“你这弹弓能打得准吗?”
李勇连连点头:“我和张凯这两天都在按照你教的技巧练习打弹弓,十米以内,有时候还是能打准的。”
张伟笑道:“那你们多练习吧!”
顿了顿,“明天我没空,要帮夏叔家种苞谷!”
李勇一听有点失望,又问道:“那后天呢?后天你有空了吗?”
张伟心想,夏枝家的苞谷,估计一天也能种完,后天倒是没什么事。
可是,后天梅老太会去世。
按照石河村的传统,村子里有老人去世后,各家各户都要去人帮忙,一起帮着丧家操办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