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厉喝,惊得院子里一圈人儿大气不敢出。
林炳坤目光再次扫过众人,大骂一声:“楼多鱼!你他娘的杵那儿装死呢?”
楼多鱼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林炳坤就带个媳妇儿过来,连帮手都没带。
对面小孟村可是乌泱泱来了十几口子壮汉。
这要是打起来,怎么打得过?
陶培堇冷着脸,抬脚踢了一下林炳坤的腿,压低声音道:
“怎么跟里正说话的。”
林炳坤嘿嘿一笑,蹭了一下鼻尖。
楼多鱼,就是小河村的里正。
被林炳坤推搡到一边的坡足男人脸上挂不住,怒吼一声,抡起拳头狠狠砸在里正院里的木桌上。
“砰”
木桌不堪重负,当场散架。
桌上的陶碗,好巧不巧,一碗水都泼在陶培堇的衣服上。
林炳坤额角青筋猛地暴起。
二话不说,立刻揪起自己的衣角,蹲下身给陶培堇擦拭溅湿的衣摆。
那坡足男人见状,嗤笑一声。
“哟,几日不见,林炳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?跟个娘们儿似的会伺候人。”
林炳坤擦拭的手一顿。
他仔仔细细瞧瞧陶培堇的衣摆,确认拧不出水后,才缓缓站起身。
眼神一凛,剜向那坡足男人。
“你他娘的是谁?”
一个站在坡足男人身后,脸膛黝黑的男人瞪圆了眼,阔步走到林炳坤面前。
“林炳坤你装什么蒜!这是俺们大哥孙寿!”
陶培堇撑着被茶水溅湿的衣摆。
淡然从怀中摸出那个小巧的酒葫芦。
原本微绷的脸柔和下来。
“还好,没洒。”
言罢,丝毫不顾及院里的剑拔弩张。
他自顾自地拔下葫芦塞,仰头灌了一口。
陶培堇这一口酒下去,整个嘈杂的院子霎时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