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亲自去张玉成的家周围转了转。
看来千夫长这个职位还是有很大的油水。
张玉成的家在豆花镇,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子,装修的特别豪华,家里还有十多个下人。
张玉成并没有其他的副业,夫人刘氏是糟糠妻,娘家也没有什么势力,但是穿金戴银,派头并不比大户人家的差。
而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,还在上学堂,每个月的束脩也是不少。
那么问题来了。
就凭着张玉成每个月那十两银子的俸禄,怎么可能支撑起来这么大的支出?
回家之后,顾若找到了章萱草。
章萱草额头上的那一块伤已经结痂,但是之前没有散开的淤青,经过这几天已经散开,青青紫紫一大片,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触目惊心。
因为她的伤,王媒婆这两天也没有过来找她,倒是让章萱草清净了几天。
只是越是清净,章萱草就越是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。
她一边忧心自己今后的生活,一边在难过霍富已死的事实,还害怕王媒婆把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给说出去,简直就是心力交瘁。
顾若看着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,诧异地问道:“你这是几天没睡觉了?”
章萱草哀哀戚戚地说道:“我睡不着,脑子里面都是我相公的事情。
你说我相公走之前好好的,我还一直盼着他回家,盼着他把俸禄都给我,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。
结果他都已经没了一年多了,我一想,这心里面就好像是刀搅一样,别提多疼了!”
“疼也没有用,还是想一想以后的事情。霍富大哥不能这么无声无息就没有了。
不说别的,最起码也要把他那十两银子的抚恤金给要回来,这可是霍富大哥的卖命钱,绝对不能便宜了其他人!”
章萱草的眼中露出热切的神色。
“这么说你有办法了?”
“我有办法,就是不就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做!”
章萱草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面的伤,苦笑了一下。
“我都已经这样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,我就不信,军营里面的人还真的能杀了我不成!”
“好,你既然有这胆识,那我就帮你,我给你写一份状纸,咱们去霍将军那里,状告千夫长张玉成!”
顾若说的这个办法,是章萱草没有想到的。
她呆了半晌,才嗫嚅着说道:“告状?这能成吗?他们军营里面的人,肯定要偏袒自己人的,我去找霍将军告状,岂不是撞到了刀口上?
再说霍将军那么大的官,我连见面都见不到,要怎么找他告状啊?”
顾若冷冷地笑了起来。
“张玉成就是知道你们会这么想,所以才敢这么的胆大妄为。
他家的宅子我去看过了,在豆花镇里面真是数一数二的豪华,回家里面奴仆成群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家是什么达官贵人呢。
其实他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,还不是靠着吸手下士兵的血做到的!
他绝对不只是贪墨了霍富大哥抚恤金这一件事情,那十两银子,恐怕都不够他一天的花销。
他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大事呢!
咱们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引子,只要霍将军开始查他,那就一定能够查出来大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