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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 幕后黑手指向京城(第1页)

河间府衙后堂,临时辟出的审讯室内,灯火摇曳,映照着墙壁上斑驳的影子,也映照着堂下几张惨无人色的脸。白日里百姓的欢呼犹在耳边,但这后堂的空气却已沉得能拧出水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方羽端坐于上首,面沉如水。他刚从查抄现场回来,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那是弹压薛府负隅顽抗的护院时留下的。他面前的矮几上,只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,以及几份从薛府搜出的、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账本信件。

堂下跪着的,正是薛家的核心人物——老谋深算的家主薛振堂,色厉内荏的大公子薛蟠,以及那位始终保持着几分体面、此刻却也难掩惊惶的中年文士幕僚。三人身上都带着镣铐,往日的锦衣华服沾满尘土,显得狼狈不堪。

“薛老先生,”方羽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,“薛府地下的‘惊喜’,本官已经亲眼见识过了。那堆积如山的赈灾粮,每一粒,都沾着河东灾民的血泪。事已至此,你还想顽抗到几时?”

薛振堂抬起头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方羽,嘴唇翕动了几下,吐出的却是嘶哑的辩解:“钦差大人,冤枉!老朽冤枉啊!那……那粮食,绝非我薛家有意囤积,定是……定是有人栽赃陷害!我薛家世代忠良,岂会做此等天理不容之事?”他试图挺直腰板,但镣铐的重量和内心的恐惧让他再次佝偻下去。

“栽赃陷害?”方羽嘴角微撇,露出一丝冷笑,“需要本官将永丰仓的守仓吏刘七、河间府负责押运的赵主簿,还有那些与你薛家暗通款曲、帮你转运‘损耗’粮的粮行掌柜,一并请来与你当堂对质吗?或者,我们先谈谈昨夜驿站那三个试图灭口的死士?他们的来路,薛家主不会不知道吧?”

提及死士,薛振堂和薛蟠的脸色同时又白了几分,如同被抽干了血色。那中年文士更是头垂得更低,肩膀微微颤抖,不敢与方羽对视。

方羽将一份账册轻轻推到桌案边缘:“这是从你书房暗格搜出的。

记录倒是隐晦,‘南货北调’,‘损耗弥补’……薛先生真是好文采。只是这‘南货’的数量,恰好与永丰仓今年报上来的‘损耗’数目严丝合缝。

还有这几封与王参议、钱主事的‘问候’信,里面提到的‘孝敬’,数目可不小啊。本官粗略算了一下,光是这半年,送出去的‘心意’,就足够河间府受灾最重的三个村子吃上一年饱饭了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如电,扫过三人:“本官耐心有限。是你们自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,还是等本官将所有证据链拼凑完整,将所有涉案人员一一拿下,再来给你们定罪?到时候,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问话的态度了。”

“爹!爹!我们认了吧!”一直强装镇定的薛蟠终于扛不住了,膝行两步,几乎是哭嚎起来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

“那么多粮食藏在家里地窖里,连耗子都快养成猪了,怎么可能赖得掉!钦差大人,小人……小人也是一时糊涂,都是受人蒙蔽啊!对,都是他!是他出的主意!”他猛地扭头,手指颤抖地指向旁边的中年文士。

那文士脸色铁青,厉声道:“大公子慎言!血口喷人!老朽不过一介幕僚,如何能左右薛家决策!”

“够了!”薛振堂猛地一声低吼,打断了两人的互相推诿。他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,一下子垮了下去,背佝偻得更低,眼神也彻底黯淡了。

他看着方羽,声音干涩,带着认命的颓然:“成王败寇,老朽……认栽。大人想知道什么,问吧。只求大人……看在我薛家还有妇孺的份上……”

方羽微微颔首,并不意外。铁证如山,负隅顽抗不过是自取其辱。“你的请求,本官会酌情考虑。现在,说吧。”

“很好。”方羽道,“从头说起。何时开始侵吞漕粮?如何运作?哪些官员参与其中?赈灾粮又是怎么回事?一桩桩,一件件,说清楚。若有隐瞒,后果自负。”
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,审讯室里只剩下薛振堂断断续续的供述声,以及书吏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

薛振堂的声音越来越低沉,充满了悔恨与绝望,他交代了薛家如何利用在河东道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上下勾结,从漕运、仓储到赈灾,层层盘剥,中饱私囊。

说到与永丰仓的勾结,他声音低哑:“……那守仓吏刘七,每次漕船一到,便谎报鼠患虫蛀,实则将上好官粮换成陈米杂糠,差额便由我薛家商船趁夜运走,所得三七分账……”

又提及如何打通关节,将赈灾粮扣下,“……报上去灾民饿死,实则粮食就在我薛家地窖……造孽啊……”

王德昌、钱禄等地方官员的名字被一一提及,他们如何收受贿赂——从银票、古玩到美婢,如何提供便利,如何共同编织这张巨大的贪腐网络,细节详实,令人发指。

薛蟠和那中年文士也在方羽的追问下,补充了各自负责的部分,比如薛蟠负责出面打点一些场面上的应酬,文士则负责账目作假和信件往来,供词相互印证,将薛家及其附庸的罪行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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