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边没有能用的药品,我能做的就这些了,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。”
嘟哝期间,他的手里举着蔚如烟那套依旧湿润的内衣。
当然,他一直没忘替换蔚如烟额头上的湿润毛巾。
随着时间的持续推移,在周行云的悉心照料下,蔚如烟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。
天色转黑的那一刻,股股潮湿阴寒的山风,开始不断往溶洞里灌。
周行云看看手边已经被烤干的内衣,再度陷入了迟疑。
最终,经过一段并不漫长的思想斗争,他轻轻揭开蔚如烟身上被当做被子的外衣。
而后小心翼翼地把蔚如烟扶了起来,试图将内衣替其穿回去。
不过已睡了大半天的蔚如烟,并未继续沉睡,在被搂入他怀里的一刹,睁开了眼睛。
四目交对的那一刻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待注意到自己如今那副一丝不挂的模样,蔚如烟立刻捡起身边掉落的衣裙护住关键部位,然后猛力挣出周行云的怀抱,并蜷缩于溶洞一角。
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可以解释的!”
周行云心知,她必然是误会了什么,所以尽量用一种坦荡的语气道。
“你生病了,怎么叫都不醒,脑门烫得甚至能烧上一壶热茶,所以我才不得不想办法替你降温,并不得不脱掉你身上的湿衣服。”
完全摊开都足足烤了半个下午的衣裙,若继续穿在她身上,只怕到明早都不一定能干。
所以,周行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当然,他理解一个黄花大闺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,被一个陌生男人剥光会有多么恐慌。
这不,蔚如烟听完他的解释,不仅没有松一口气,反而抱着膝盖,嘤嘤地哭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!”周行云试图靠近安慰,却在半道上停下了步子,言不由心地吐出三个字。
“谢谢你救了我,我没,没事的。”
抿嘴扬起小脸,蔚如烟努力装作潇洒淡然,可眼泪却根本止不住。
言落,她抬起小手,快速从脸颊抹过。
周行云嗫嚅着嘴唇,似乎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来着,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。
站在原地干笑了笑,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奔洞外走去。
“我再去捡些能用的干柴回来。”
为了避免尴尬,他主动找了个理由离开。
洞内,蔚如烟怔怔地坐在那里发起了呆,许久过去才捡起衣衫套回还虚弱的身子。
听到洞外再度逼近的脚步,她身子一歪,背对洞口,躺了下去。
周行云抱着树枝进洞,只看到一条单薄的背影。
烤了几只早前从山溪之中抓来的螃蟹,递了过去,他柔声道:“先垫垫肚子吧。”
没等到她举手来接,周行云悻悻放下烤螃蟹,退回洞口。
忙了大半天,眼睑刚合上便有一股子浓郁的倦意侵袭,哪怕他努力维持着清醒,终究还是在月轮挤破阴云的那一刻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呱呱蛙鸣取代了哗哗雨声,零落的星辰驱散了月的孤寂。
翌日一早,饿了整夜的鸟雀结队搜寻着今日的早餐。
当周行云被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吵醒,立刻朝蔚如烟瞥去。
可溶洞中,却哪儿还有蔚如烟的影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