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时无一人理会她。
她就跟眼前的漆墨一样可怜无助,最终眼睁睁看着那位姐姐在痛苦中离世。
想到这,苏云璃终是于心不忍,冲漆墨道:“带我去见你哥哥,我尽力救他。”
差人去知会华雀神医一声,苏云璃拧了药箱,与霜娘一起跟着漆墨走。
漆墨带她们穿过一条条偏僻小巷,最终走进了一间破烂不堪的土屋。
苏云璃还未进屋,便被一股血肉腐烂的臭味熏得皱起了眉。
漆墨涨红着脸,很是尴尬道:
“哥哥中毒又中箭,伤口腐烂散发出浓浓臭味,姑娘你忍耐一会,我开窗通风。”
说着忙冲进屋想要将窗户打开。
可如今十一月寒风萧瑟,屋中简陋仅有堆快要燃熄的火堆。
躺在病榻上的男子于是受了凉,不停咳嗽吐血。
苏云璃制止住漆墨开窗,强忍臭味进屋。
漆墨的哥哥名唤漆索,长漆墨十岁,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。
明明病态横生,那张脸却依旧难掩绝色,是破陋小屋子中的唯一亮点。
霜娘被他俊逸得面貌惊得移不开眼。
而苏云璃直接拿来绳子让他将漆索绑住,用剪刀剪破他那早已与血肉融为一体的血衣,握紧匕首直接刮掉腐肉。
漆索浑身上下竟有七八处刀伤,且刀刀深见白骨。
因长时间没有医治,腐烂的地上长满白蛆,胖滚滚的身子疯狂蠕动。
霜娘被这一幕呕心得控制不住吐了出来。
就连不嫌弃哥哥脏的漆墨也止不住干呕。
病榻上的漆索已深陷昏迷,随时有死去的可能。
苏云璃即便被熏得眼泪汪汪,也依旧坚持为他刮掉腐肉。
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腐肉处理干净,苏云璃马不停蹄给他针灸放出毒血。
报了堆药名让霜娘去抓药来熬。
接连忙活了整整两个时辰,才将漆索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他一整晚,便看见苏云璃拿着纱布为他包扎左臂上的伤口。
美玉一般的姑娘一袭素色罗裙,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淡淡栀子香。
对上苏云璃那双似潋滟秋水般的凤眸,他很是不自然的问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听见他的声音,漆墨连忙冲进屋中,紧紧拉着他的手哽咽:
“呜呜,哥哥,你终于醒了,这是我请来为你治伤的女大夫……”
漆索连声向苏云璃道谢,问她芳名。
苏云璃并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羁绊,婉转道:
“萍水相逢,不必记名,我救你也是因你弟弟舍命相求,你不必回报什么。”
“你的毒已经解了,但身上腐烂的肉还得养一段时间才能长回,我写了张单子,你按照单子抓药来服就好。”
说着便带着霜娘要离开,悄无声息地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。
漆索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,强撑着力气对漆墨道:
“我们蚩梦一族最是讲求信义,按照族规,那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报,阿墨,放出蛊虫做好标记。”
漆墨点头应下,从随身携带的玉瓶中倒出一只绿色的小飞虫。
叽里咕噜念了几句咒语,那小飞虫嗖地飞走。
在苏云璃察觉不到的瞬间,悄无声息地从她耳中钻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