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宫女太监。
他们都是凤仪宫的宫人。
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皇帝专门给江若虞配置的。
他们本应该无条件的偏向江若虞,可此刻看着那个要哭不哭的女子,那般柔弱可怜的站在自家皇后娘娘面前,她身后是已经跪下去的摄政王,听说这位乔小姐,还已经怀上了摄政王的孩儿……
再看自家娘娘那冷漠无情的样子,好像天地万物都不在她的眼里,嘴角的那抹冷笑更是残忍。
自家娘娘的心,就那么冷硬么?
好歹从前皇后娘娘也是摄政王的未婚妻,她有何必这样咄咄逼人,何必这么得理不饶人呢?
人家两个已经挨了她两巴掌,如今又是跪又是哭,难道这样还不够吗,非要让人家两个以头抢地,痛哭流涕的去求哀求她才成?
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,青阳不经意间扫过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,瞬间气的牙疼。
这些混蛋就会看表面上的事情!
那个乔玉棠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便宜,当年她高高在上窝在江夫人怀里,看着自家主子被老夫人乱棍打出将军府的时候,怎么没有人替她家主子拘役把同情泪,现在又跑到主子这里来说什么江家不容易。
江家再不容易,也跟主子没关系。
青阳头一次庆幸主子走在了最前面,这样就没有办法看见后边这群混蛋的表情,就不用难过了。
这里是凤仪宫!是主子的凤仪宫!
天下之大,这里是她家主子唯一的家了。
可是在自己的家门口,自己的下人一个个的都同情上了自己最厌恶,妄图将自己取而代之的人。
这算怎么回事?
如今眼中只有乔玉棠的江若虞,根本不知道在自己没有看见的背后还有这么一茬。
她听着乔玉棠这些可笑至极的质问,眼底是喷涌而出的杀意,当年自己被江家人欺负,大雪天将他棍棒赶出家门的时候,若不是皇伯伯一早听了消息,赶过来救了她一命,现在她的坟头草都该比她高了。
后来父亲震怒,想要带着她自成一户的时候,若非自己顾念着那到底是父亲的亲娘,如今又哪来这些恶心人的官司。
“原来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占了我这么多东西呀,若非你这样提醒,我都忘了这些年你是以表小姐的身份居住在江家的,而不是江家大小姐!”
江若虞看着乔玉棠那泫然欲泣又倔强的小白花模样,忽然之间又觉得索然无味。
“是,我只是江家的表小姐。”
“若不是姑母怜惜,我也该如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一样在当年那场水灾里死去,尸骨无人收敛,随意的扔在路边,发烂发臭!”
“若没有姑母,我早该死了,所以我更加的怜惜这份情义,做姑母的女儿,是我此生鸿愿。”
乔玉棠眼尾的那点泪,到底落了下来。
“我知道妹妹心里藏着恨,一来是埋怨我这些年占了你江家大小姐的身份,二来是怨恨我嫁给了你往后余生都没有办法再接近的王爷为妻,可妹妹……”
“我说了,别他娘的叫我妹妹!”
江若虞粗暴的打断了乔玉棠的话。
“谁是你妹妹!”
“我娘只生了我一个,爹也只留下了我一个。”
“不管你是谁生的,谁养的,跟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的关系!你没爹没娘关我什么事,我爹都已经死了!死了!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了!”
何必生前死后都像跗骨之蛆一样死皮赖脸的依附着她爹的名声,让她爹九泉之下也难安宁。
江若虞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会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