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脸又红了,羞怯地点头,“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,身上满是坚韧的生机,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你。”
“后来我去找过你,那时候你家被无赖打砸,你爹输了钱,要将你抵给赌坊,你拿着把杀猪刀跟那些人对峙,我便替你解了围,还了赌债。”
“然后就是这次,先前身体抱恙,一直卧病在床,自从跟你订下婚约,我的身子就一日好过一日,阿和,你是我的福星!”
原来阿和是为他冲喜的新娘,才见过三面,她不一定跟他有什么感情,听他描述,阿和是很有主见很自强的女子,她或许并不愿意。
所以她刚醒来的时候,才会被绑住手脚,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。
只有他深陷在这场郎情妾意的美梦中。
那他可知阿和是被迫嫁来的,他性子软和,又感念阿和的救命之恩,若他知晓的话,会放过她吧?
“李长安,你可知,我本不愿嫁你,这一路,我是被绑来的!”她撩起衣袖,给她看手腕上的红痕。
果然见他捧着她的手,满脸心疼,“我……阿和,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“那你放我离开。”桑序灵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。
李长安沉默一阵,从怀中拿出信封,“我会放你自由,但不是现在,我已然命不久矣,跟你在一起,是我最后的私心。”
桑序灵接过信封,打开来看才发现,那是他一早就写好的和离书。
李长安强行扯动嘴角,语气带了哀求,“阿和,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,只求你在我死之前留在我身边,待我死后,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家财,足够你半生无忧,你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姑娘。”
看着手中的和离书,桑序灵一时有些沉默。
她想起了当时在镇子外看见的红绸跟满天纸钱,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?难道李长安在新婚之夜就死了吗?
那这又是谁的执念汇聚成的幻境呢。
桑序灵将和离书也收了起来,“算你识趣,快睡吧。”
李长安松了口气,听到她的话,眼中又浮现出星星点点的光,“我……我可以睡床上吗?”
桑序灵觉得有点好笑,她点头,“你身子弱,就睡床吧,我在那个矮榻上休息。”
她刚要起身,就被李长安一把按了回去,他脸又红了,是激动的,“不行,怎么能让阿和睡在那里?我去。”
他说着往那边跑去,躺在矮榻上,双手放在腹部,一双脚伸到矮榻外,看上去很局促,但他还是回头对她笑了笑。
桑序灵坐在喜榻上看他,这样的人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他拥有女性会关怀怜惜的特质。
被她看着,他似乎很紧张,躺得很端正,一双眼睛望着房梁,半点不敢放在她身上,“阿和,即便我们成亲了,你还是你,想做什么都可以,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,相反,我会帮你做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我家有些资产,你若喜欢行医,我可以给你开间医铺,到时候你就是掌柜,也是坐堂大夫。”
“阿和的医术那么好,相信用不了多久,方圆百里的人就都知道有你这么个女神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