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!大事不好了!”
管家慌慌张张地撞开书房门,惊得赵大人手中画本掉在地上,画本上的美人图栩栩如生。
他不耐烦地怒喝道:“混账东西!天塌了还是地陷了?大呼小叫成何体统?”
管家吓得一哆嗦,舌头直打结:“老……老爷,真不是……小的故意搅您雅兴啊!是谢将军……谢将军到府上了!”
“什么?!”
赵大人一个激灵站起身,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颤了三颤。
“快!快把前日得的那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取来!等等,谢将军可曾用膳?叫厨房立刻备席!谢将军可好歌舞?要不要唤几个跳舞的美人……哎呀不行,这谢将军向来刚正不阿,怕是惹厌烦,罢了罢了,先上好酒好菜,稳住局面,再做打算。”
“老爷!谢将军这会应该已经到前院了!”
赵大人胡乱抓了把银票塞进袖中,跌跌撞撞往前厅跑。
一进正厅,便瞧见谢潇负手立于堂前,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子和小孩?
难道是这女子去谢将军那诉状冤情!
赵大人一个滑跪扑到谢潇脚边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,先认错再说!
“下官参见谢将军!不知谢将军驾到,下官有失远迎!不知下官犯了何错,还望将军明示,下官定洗耳恭听,痛改前非!”
谢潇道:“你这狗官,近日犯下的事,心里当真没点数吗?难不成还要本将军一条一条给你掰扯清楚?”
缘宝听到爹爹这般质问,顿时来了兴致。
她学着麻雀的模样,板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吓唬道:“你这坏家伙,可知你犯下的那些恶行,按《大庆律法》,该当何罪啊?怕是脑袋都要搬家咯!”
赵大人本就心虚至极,双腿更是一软,他偷偷抬眼瞧了瞧苏念枝的穿着。
这女子身着华服,绝非寻常百姓。
不过,他以往处理报案百姓的手段,向来是拿钱消灾。
他颤抖着双手,慌慌张张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,讨好地递到苏念枝面前,点头哈腰地赔笑道:“夫人恕罪,实在是不好意思啊!是下官管教不严,这些钱您先拿着,权当下官给您赔个不是,等会儿下官再让账房多支些银子,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,莫要跟下官一般见识。”
苏念枝冷冷地推开银票道:“我断不会收你这等不义之财!”
赵大人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,他心中暗自叫苦。
不要钱,那她到底想要什么呀?
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,连忙谄媚地笑道:“夫人,您但说无妨,只要是下官能办到的,定当竭尽全力,替夫人办得妥妥当当!”
赵大人眯缝着眼,目光在苏念枝身上来回逡巡,越瞧越觉得这女子分外眼熟,。
待他定睛细看,发现眼前女子双眸虽明亮却空洞无神,显然是个盲女,暗叫不妙。
坏了!
难怪这女子连银票都不要,这眼睛定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的。
苏念枝道:“赵大人,今日我们前来,乃是为溪桥村的百姓讨个公道!你们强占民宅,却每户仅给十文钱打发,这和明抢有何分别?”
谢潇毫不留情地指着赵大人二百斤的大肚腩道:“收了百姓的屋子,却每户只给区区十文钱,想来那些差价,怕是都喂了你这身肥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