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以母显,母凭子贵,污蔑她的孩子,便是意图动摇她这个皇后。
她想了想,面露决绝,卸下头上的钗环丢在地上,一步步往前走。
身旁的侍女低呼一声,“娘娘,不要!”
凤钗、珠冠是皇后尊荣象征,她卸簪珥,撤环佩,披散长发入殿内,仅以母亲的身份为女儿申辩。
皇帝暴怒,打了人之后还不顺气,正来回踱步。
听得奴仆们喊一声“皇后”,他转身就看见皇后扑通一声跪地哀泣,吓他一抖。
“皇后,你这是做什么?”
他们夫妻多年,育有一子一女,从未有过如此生疏之举。
皇后趴伏在地,双手交叠举起,落下,额心恭恭敬敬磕在手背。
“请陛下做主,还乐阳一个公道。”
皇帝手忙脚乱走过来,扶起她。
“哎呀,朕怎么会怀疑乐阳,这不是在想办法解决那群乱嚼舌根的东西嘛。”
他是皇帝做事不能太过分,能过分的太子在外修筑河渠,治理洪流,尚未归来。
否则凭他的暴脾气,焉能有这群臣子说话的份?
偏殿传来官员们挨打的惨叫声与殴打的板子声。
皇后不敢赌帝王疑心,生怕他一旦生疑,必定会冷落甚至废去乐阳的公主封号。
皇后低声哀泣,指责道:“乐阳是冤枉的,若非你当年一时兴起带她出门骑马,她也不会丢了十余年,这事你得负责!”
提起旧事,皇帝也有些内疚,他轻声哄着:“好好好。”
“公主、公主!”
李公公拦不住人,紧随着叶玉入内。
叶玉跪在地上,直言道:“请陛下明鉴,我愿接受一切调查,以证清白。”
她跪得板正,看起来丝毫不慌,更无心虚之态。
既然冯英要从她的身世着手,那就让他查个明白。
她没有证据举发冯英当年的事,冯英更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乐阳。
既然他要以此为陷,那就要小心别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。
叶玉眼底闪过一抹流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