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像臣服的姿势。
无端地,她忽然伸出手,摸了摸他的头发,被风吹得有些冷,但却很柔软,毛茸茸的触感。
感觉到触碰,他抬了下眼,“怎么了?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她收回手。
裴陆行顿了一下,而后直起身。
两个人高低易位,由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在近距离时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了。
她本能地朝后退了一小步。
他便上前一步,重新牵起她,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飘散,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今天放寒假,两家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吃饭。
再往后就要过春节了,到时候两家各走各的亲戚,又有一段时间碰不了面了。
她走得有些慢,裴陆行也不催她,两人一起慢悠悠地走。
六点是晚高峰,街道上行人不少,学校门口的店铺不像新宫街那边繁华,或者说,不想那边那么“上档次”,来往消费的大部分是学生,走的是物美价廉路线。
不知道是哪家店里在放音乐,音响声音开得很大,音质有些粗糙失真,但很清晰地传开来。
有些轻快的英文歌,更像是学生们会喜欢的,大约是哪家孩子挑的歌。
“Iwannabeyourmannow。
(我现在就想成为你的另一半。)”
“sotellmewhattodo。
(告诉我该怎么办。)”
“Idontwannahideagain。
(我不想再东躲西藏。)”
……
沿着街边,雪地靴踩过积雪发出吱嘎声响。
裹挟着寒意的风,行色匆匆的过客,川流不息的马路,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将人拉入这喧闹的真实里。
谢灵忽然喊了他一声,“哥哥。”
“嗯?”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——”
“嗯,如果。”
“……如果让你选,你每次都会选我吗?”
他侧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。
还没有回答。
她先一步说:“你要认真回答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