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他突然这样说——
“总觉得这个年纪不谈个恋爱就太亏了,但我又不是随便的性子,我希望交个我喜欢的女朋友,一起学习,一起毕业,工作以后同居,过几年再谈婚论嫁。”
他说这些的时候,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。
她没有说话。
他靠近了一步。
好半晌,她才莫名其妙地回了句:“你想得太远了。”
他顿住:“什么?”
窗外还在下雨,天阴暗极了。
她声色低低地说:“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他耸耸肩,坐在了桌子上,视线几乎与她平视。
“对啊,我和你说这些——”他看着她,慢条斯理道,“做什么。”
“你和别人说过这些吗?”宓雨问他。
“没有。”珉冬忽然又静了,他终于发现,在和宓雨的相处中,他不能朝前走,因为每当他主动,对方就会退缩。
她就像是一只被杂草掩盖的小兔子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她受到惊吓,只有四下安静的时候,她才会虚虚探出脑袋,观察他的变化。
他问她:“你想吃什么?我订外卖。”
“都可以。”她小声说,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这房子是三室两厅,洗手间里干净到一尘不染,所有生活用品堆积在壁龛里,连包装都没有拆。
水柱在手心处冲散,她用纸巾擦拭手指,缓缓地打开了门。
她没想到珉冬就站在门外,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。
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更加印证了珉冬的想法,她是真的像一只兔子。
珉冬忽然很想问她一个问题,心跳猛烈撞击着胸膛。
靠近,再靠近。
宓雨被他罩了个完全,鼻息间满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说那些。”他哑声说。
宓雨心脏一颤,下意识咬了咬下唇。
她这模样,似乎欲拒还迎。
他说: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靠得太近,宓雨脚下踉跄,却被他猛然拥入怀里。
肌肤烫得,像是融化的铁。
宓雨双手抬起,抵在两人中间,一瞬间脑袋里乱如麻线,又有许多回忆似波浪汹涌,她不想表现得太过敏感,就颤着声音说——
“珉冬,你让我考虑一下。”
呼吸越来越重,好似忍受着万般无奈。
她红着眼睛,征求他的意见。
“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