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崔黛归却没想到,是这样去——
站在春风堂门前,她头戴幕篱,被顾晏一手牵着,半个身子倚靠在他身上。
透过幕篱薄纱,崔黛归羞怒抬眸,“你是故意的?”
“何来故意?”
轻笑入耳,头顶那人声线散漫,却因靠得极尽显出低哑撩拨,“春风堂带下医盛名在外,专治不孕,娘子不知?”
“那我一人来便是!”崔黛归低声气道,“我又不是你娘子!”
斥声入耳,顾晏手中一紧,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颤,又放松了些,指骨只在她手腕上虚虚托住。
“弄疼了?”
说着欲抬手来看,却被崔黛归制住,用力掰开他的手。
顾晏眸中一黯,手僵在半空。
停了一息,低声道:“你一人危险,且委屈一二,等回去,任你责罚。”
崔黛归听着怔愣一瞬。
她分明知晓他用意,却从何时开始,在他面前如此使性子了?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抿了抿唇,抬脚踏入春风堂。
堂中只一个坐堂大夫,正靠在椅上闭目养神。
听到动静,眯眼看到来人,指了指自己对面,“两位看不孕?还请夫人坐近些,伸出手来。”
崔黛归正要上前,却被顾晏挡住。
他缓步过去,坐在那椅子上伸手,“夫人身体康健,要看的,是我。”
大夫一愣,深看一眼顾晏,半是诧异半是揶揄,“倒头一回有男子主动来看。”
搭脉半晌,皱眉,“郎君体健无虞,只是气血亏虚。。。近日不可熬夜耗神,房事可有不利?”
他说着,又觑向站在后边的崔黛归,“夫人近来月事如何?”
崔黛归脸蓦地羞红。
咬了咬唇,只道:“一应、一应如常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完,自衣袖底下伸出手,抵住顾晏后背,悄悄使力,要他快些探话。
感受到背后柔夷戳来,力道由轻至重,似恼还羞。
顾晏闲闲搭在桌上的手腕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牵动,随着背后那作乱的手指一动,不由低眸笑了。
“等等——”
大夫老脸皱成苦瓠,“郎君怎突地脉象躁急?老夫看错了?”
顾晏收回手,淡声:“实不相瞒,方才那戴斗笠的是在下同僚,他所谋求,请大夫言明。”
“。。。!”
崔黛归未料到他竟如此直接,这还是探的什么话?
早知如此,何必扮作夫妻!
大夫一听,面上一沉,“此乃病人私隐,春风堂可没这规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