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我除了认了,也别无他法。
九喜不想认:「将军,实在不行,咱反……」
我睨了她一眼,她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。
7
我与萧越离是熟人。
我爹以前很欣赏他,认为他有治世之能。
所以,我爹尚在世时,他时常来将军府与我爹喝酒。
但很可惜,他生不逢时,没赶上上一届夺嫡之争,最终只成了个闲散王爷。
当然,他若是逢时,也可能已经死在陛下手里了。
陛下在当年的夺嫡之争中,近乎将自己的兄弟给屠尽了,只馀下他这个当年尚是幼子,无力争夺皇位的弟弟。
这些年,还各种防备他。
连他的王妃,都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。他的那些个姬妾,亦全是陛下喝多了,随便指给他的。
琴师丶歌妓丶陛下腻了的妃子……
有一次更离谱,陛下喝大了,将自己的太监总管福公公指婚给了他。
总之,没一个身份能与他匹配的。
他曾自嘲,他的王府就是收破烂的。
我望着手里的圣旨,只有一个感慨。
他自嘲得对,我这会儿在陛下心里也是已经没用了的破烂。所以,该去他的王府当破烂了。
次日,陛下着人来将军府取回我的官印。
8
我交了官印后,九喜又开始叭叭:「将军,你不会真的要嫁给离王做妾吧?」
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,天空阴郁,像极了我此时的心情。
我道:「不然呢?」
九喜急了:「将军,若是老将军知道,你被陛下赐给离王做妾,他的棺材板都会压不住的。」
我笑了:「他连一杯毒酒都辨不出,棺材板压不住了,出来也只能做只孤魂野鬼。」
九喜:「……」
当年,陛下送去那坛毒酒时,我曾力劝他先验毒。
他不听,还拉上我三个哥哥一起喝,放豪言:「陛下虽昏庸,但不至于这么紧要的关头要我的命。且,若真是陛下要我的命,那也只能认了。」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:「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」
他一句「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」,还顺手带走了我三个哥哥。
他为大梁征战数十年,最终讽刺地死于自己的国君手里,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