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夜。
海上浪涛翻涌。
李子夜四人踏着一叶扁舟穿过惊涛骇浪,于茫茫大海中寻找那一片遗失之地。
只是,每当这种纯拼运气的时候,李子夜心中就有些打怵,虽然他知晓,这么找下去,早晚能找到赤地,不过,三两天内找到和一年半载后找到,那完全是两码事。
正如人族那句广为流传的废话,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,何其可笑,人如果都死了,正义再来,又有什么用,烧纸到阴间告诉死去的人,他沉冤得雪了吗。
漫长的一夜后,东边天际,旭日东升,李子夜和常昱自制的独木舟上,两人东张西望,无比希望那一片大陆突然就出现在眼前。
“哥伦布不容易啊。”
正午时分,四人在船上又飘了半日后,李子夜看着周围依旧毫无变化的景象,忍不住感慨了一句。
“哥伦布?”
一旁,常昱疑惑地问道,“哥伦布是什么布,我只知道棉布和麻布。”
“你不用管他是什么布,常昱,你稳住小舟,我上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陆地。”
李子夜说了一句,旋即飞身而起,直冲天际,登高望远,寻找赤地的具体方位。
只是,海上雾大,可见度并没有那么高,加上海洋的面积实在太大了,即便来到空中,举目望去,四面八方依旧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水。
“圣女,我们要是这样一直往南走,会到哪里?”独木舟上,常昱看了一眼上方的李教习,好奇地问道。
“南岭。”
朱珠如实回答道,“当然,也有可能,我们会先遇到一片类似于极北的极地,就算没有陆地,也会有大片的冰川。”
“李教习说的?”常昱疑惑地问道。
“嗯。”
朱珠点头应道,“夫君说的。”
“不好找啊。”
常昱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,说道,“从前,总以为中原的疆域辽阔,没想到,比起这一片汪洋,简直不值一提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
朱珠心平气和地应道,“慢慢找就是了,早晚能找得到。”
说话间,朱珠感受到体内一阵不适,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。
常昱看到朱雀圣女坐回小舟中,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,抬头看向天际,喊道,“李教习,找到了吗?”
“还没有,稍等。”
虚空中,李子夜凌空而立,随口应了一句,旋即双手开始结印,引动周围水汽,不断朝着天际汇聚。
下方,常昱看到李教习的举动,面露疑惑之色。
李教习这是在做什么?
一旁,朱珠坐在昏迷不醒的颜如玉身前,不时伸手探过其脉象,以防意外出现。
这一刻,朱珠似乎对夫君在做什么,是否能找到赤地,并不是那么在意,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不言不语。
与此同时,虚空之上,李子夜引动周围水汽升空后,肉眼可见,天空中形成了一片人为的阴云,范围越来越广。
“卧靠。”
孤舟上,常昱看到这一幕,心中震惊不已。
下一刻,天际之上,李子夜并指凝元,心口处,赤雷奔腾而出,直冲天际。
“轰!”
赤雷入空,翻滚的阴云瞬间被激活,雷霆大作,响彻数百里。
“这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