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一场数据校正。
「我给他一段假的崩溃记忆,是为了让他在必要时能”自我证明”。」
她抬起头,语气依旧毫无波澜,像在解剖一份报表:
「他还能开口,也还能活。但从现在开始,他能说出口的话,都不是真的了。」
「如果不让他回去,怎么会有用?」
卫瑾得到了他心中最怕听见的那个答案,一股无力感从脊背冷上来。
不是因为她动了L-74——他早就知道她能,也知道她会。
而是她这一次,连备份都不留。
像是在处理一个「失控部件」,而不是一个人。
彷佛站在一座无声的审判台上,判决早就落下,只是他现在才真正承认:
她已经不再为任何人保留「回得去」的选项了。
「L-74是他们用来接收外部模块数据的信道,我不只是封住他……」
「我让他成为一个会自己说谎的资料终端。」
她走到桌边,拿起咖啡啜了一口,语气平稳得像在解释一组刚完成的程序逻辑。
「你们怕他开口,所以想让我切掉他的海马回。」
「现在不用了——他说的每一句,都是假的。」
「现在的他,就是一台人形假讯息装置。」
「等他回去,他们甚至不会怀疑。」
她轻笑了一下,那声笑冷得近乎愉悦:
「他们以为,自己还在控制局面。」
「实际上,真正掌控的,是一台我设计的、会反咬主人的装置。」
卫瑾终于出声,声音哑下来:
「……他是人。」
「是吗?」
她语气没变,像是纯粹的提问。
「他还是吗?」
「他本来是。」
「但从被改造的那一刻起,他就开始成为工具的一部分。」
「我没剥夺什么,我只是——让他完成本来就该完成的过程。」
「你设计的模块,如果诱发失神太频繁,他会直接脑衰竭。」
「……这样对他公平吗?」
「我知道。」
她的声音没有起伏,像在答一道确定答案的公式题。
「但他脑里可能藏着花落的渗透源名单,或者是我们安排的假名单,我没办法确定。」
「只要他还活着,这些风险就会摆在那。」
她转头看向他,眼神平静,毫无负罪感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