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停云便乖觉地藏了起来,笑嘻嘻地望着他家小皇上面无表情地应付着小太监,自己手痒,又去偷偷抓握他的小腿。
严元衡果然肌肉一时紧绷,用另一只脚轻轻碰他的脚尖。
………不可放肆。
恰好那小太监又要绕前来磨墨,严元衡急忙出言阻止。
在那小太监耳里,皇上与往常冷淡无二。
时停云却暗笑不已。元衡又紧张了。
送走小太监,严元衡果然又来兴师问罪。
时停云是一点也不怕的,半跪在桌下,冲他轻轻招手:“你过来点,我告诉你我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严元衡未动。
时停云又招呼他:“嗳。”
严元衡其实早就料想到他会做什么,先自红了一张冷脸,叹息一声,探身欺近。
时停云在他的唇间吧唧亲了一口,响亮又干能。
严元衡勉强庄严了神色,装作很见过世面一样,冷静点评道:“又是这样。我早便知道。”……当然,一张俊秀的面庞早已红透了。
时停云跃出,怀里还抱了个形容怪异的箱子。他这一身衣裳形制怪异,严元衡见所未见,却极衬他身段,把他衬得腰细腿长,但严元衡向来自律,不容放任自己多窥美色,便垂下了目光。时停云大大方方从他桌下爬出,抱着箱子坐在丛丛奏折之间,大胆地拔去他的发钗,卸去他的冕旒,把自己的鸭舌帽扣了上去。
青年长发披散而下,平白减了几分疏离冷淡之意。
严元衡也不想再说他胡闹,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小箱子,便问:“朋友所赠?”
时停云一点头。
严元衡一脸淡然地分享他生活中的趣事:“我的砚台不见了。”
时停云心虚地背过身去,咳嗽一声。
严元衡:“……最后还是找了旧的那块暂用。”
时停云抵赖不过,老实承认:“我拿的。”
严元衡也不意外:“你若要,跟我说便是,倒把彭涂惊到了。”
彭涂就是那位老太监,侍奉皇室多年,向来没有行差踏错过分毫,今日以为行事不慎,弄丢了皇上的爱砚,受惊不小,噤若寒蝉。
若不是他自己也做了错事,断不会对那在外头打盹的小太监如此优容。
时停云爽快道:“好啦,我知错了。”
严元衡拉着他的手,让他和自己一起在宽大的椅子上并排坐下:“不是说赠砚不好,那毕竟是我用过的,你想要,我去找新的给你。”
见时停云笑眯眯的,严元衡猜到,他就是想拿自己在用的砚台,好看自己的惊讶模样。
……唉。
他也不再说教,转而问道:“那箱子里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