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瘦了很多,一张脸越白,白得像纸糊的。
他先冷冷扫一眼萧怀沣;萧怀沣眉目一沉,目光比他还要冷。
骆宁低垂视线,很怕自己多看,成为皇帝难萧怀沣的靶子。
“母后好些了吗?”皇帝上前,声音里都是温和关切。
太后的五个孩子都到齐了。
骆宁见太后的确无大碍,也知道郑皇后这是故意讨太后欢心,一颗心落了地。
孩子们又跑进来,以平阳长公主的儿子为。
另有皇帝的两位公主,跟着一起打闹。
“……咱们家,孩子还是太少了。”魏王妃笑着说,“弟妹,你得争气。”
她自己有两儿一女,长子今年七岁了,比平阳长公主的儿子还大一岁,是先帝的长孙。
说罢,魏王妃目光睃向骆宁。
太后笑着拉了骆宁的手:“阿宁不急,她身子骨不太好。”
看向皇帝,“替哀家挡刀落下的旧疾,若是复,真要人命。”
皇帝道:“母后所虑极是,弟妹应多保养。”
又说,“叫御药房拿两根老参给弟妹。”
骆宁行礼谢恩。
魏王脸色不太好看,暗暗瞪了眼他的王妃,示意她闭嘴。
说了片刻的话,太后就说要歇了,众人起身告辞。
骆宁回头看一眼她,太后就道:“阿宁,你留下,哀家有句话交代你。”
骆宁应是。
室内安静,骆宁再三问:“您摔了哪里?”
“骨头摔得疼了。一把年纪,摔一跤也兴师动众的,莫要担忧。”太后笑道,“静养几日就无碍。没有摔断。”
骆宁舒口气。
“你也回去吧。别叫怀沣久等。”太后又道。
也是不想她招惹仇恨。其他人都走了,唯独她留着,肯定有人要嫉妒眼红了。
“我过几日再来看您。”骆宁道。
太后颔。
骆宁走出寝卧时,现萧怀沣、皇后和皇帝三个人都还没有走,立在寿成宫的屋檐下说话。
三人表情都不太好。
骆宁脚步略微一迟。
上次萧怀沣警告她,叫她别掺和他跟皇后的事,骆宁牢记。
成亲前还想,将来替主子分忧,为他和皇后遮掩;成亲后,只想怎么不惹恼主子,确保自己不犯错——少做,就少错。
机灵的人,往往都是操心的命,骆宁不想费心。
她想到这里,大大方方走出来,给他们仨见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