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巧和从霜二人夜探皇宫,独留虞归晚一人在寝房,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在汉白玉打磨的地板上,似相争辉。
虞归晚换了一身白色衾衣,不知是月色撩人,还是这锦缎的流光,似是将人儿融为一体,三千墨发随意地垂散在背后,静静地立在靠窗的位置思索着什么。
虞归晚沐浴后便换了这身白色衾衣,不知是宫人的疏忽还是故意如此,只准备了衾衣却没有外衫,虞归晚并未出声,反正明日换回自己的衣裳便是。
“唉!”突然的一声叹息惊得虞归晚猛然转身:“你……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怎么进来的?外面明明有宫人守候。
“嘘……”顾延祚修长的食指轻按住她的樱唇,淡淡的竹叶香飘进口鼻,虞归晚脸颊微红,不过在夜色下并看不出来。
二人相对无言,四目中千帆过境,百转千回。
“为何留在宫中?”顾延祚冰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,只有二人可听到。
虞归晚瞪大美眸看着顾延祚不语,顾延祚再次询问:“你可知龙延宫是只属于皇上一人的寝宫?”这一句是解说,亦带着一分责备和一分不悦。
“我知道!”虞归晚浓睫轻眨,淡淡答道。
“那你还……穿着衾衣等在房中,是在等那老头来宠幸你吗?”顾延祚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悦,转而说出心底的担忧。
虞归晚黛眉一紧,莫名其妙地盯着银质面具下的那双黑瞳,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“唔……”虞归晚猛然睁大眼睛。
“我不管你有何目的,你是我的,我不许你勾搭别的男人。”顾延祚凑在她耳旁喃喃道,语毕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,引得虞归晚一颤,差点惊叫出声。
“你……皇宫重地,尤其皇上的寝宫守卫森严,你怎么进来的?”竟然无人发现,而且还能精准地找到自己,是否代表宫中有他的耳目?
天呐,连皇上的寝宫都能来去自如,那若是他弑君,是否也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呢?虞归晚被这个大胆的猜想惊住了。
“除了这里,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。”顾延祚修长好看的玉指一点虞归晚的心口位置,淡淡说道。
虞归晚的心猛烈一跳,有那么一瞬间,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爱她,望进他那双幽黑深沉的眼眸,原来只是错觉。
“我不能久留,你诸事小心。明日早朝,做好准备上殿对质、”顾延祚一直紧紧地抱着她,似乎舍不得放开,明明才几日而已。
浅浅的一吻印在虞归晚额间的朱砂上,一道风拂过,顾延祚已消失不见,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竹叶香,还有微痛的唇瓣提醒她顾延祚来过。
直到卯时,虞归晚便醒了。
“请虞小姐更衣!”两名宫女来到近前。
“可是蚕丝织锦?”从霜看着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