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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84（第6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待里面没了人，沈听肆折身将剑挂在一旁，折身去立屏里换衣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窸窣的脱衣声传入谢观怜的耳中，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，透过半透的立屏隐约看见一道身影，宽肩窄腰，健美有力的长腿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沈听肆……”她轻声呢喃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声音太轻了，里面的人没听见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听肆再度从里面换衣出来后，目光落在榻上隆起的弧度，许久才走过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躺在她的身边，伸手欲揽过她的身子圈在怀中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还没碰上，她就睁开了眼，脱口而出：“沈听肆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听肆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僵，随后挑起她的下颌，垂帘凝着她：“你叫谁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转过头避开他的手，冷淡道：“没谁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有。”他对她口中方才脱口而出的人有极大的兴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梦见他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木着脸，不耐烦反驳：“没有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似看不见她满脸不耐，反而笑着问：“你之前说不认识他，为何会梦见他？告诉我，你认识他，爱他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有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，分明对她有病态的迷恋，却在她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不仅不生气，反而还笑着问她是不是爱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对吗？告诉我。”他捏着谢观怜的下颌转过来，被莲花面具挡着看不清面容的脸上似含着笑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不耐烦地闭上眼，可不看他，他又俯首埋在她的颈项，不断重复问她，执着她的答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不是？谢观怜，你告诉我，你想他，爱他，你恨我毁了他的尸体，你恨得想要杀了我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被他弄烦了，满腹对他的怨气在他的追问中再也压抑不住，近乎咬牙切齿地回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，我恨你，恨他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，我恨不得杀了你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就像从陈王身边逃走那日，她无数次也想要趁他不注意，用什么打碎他的头，可房中没有尖锐的物件，连花瓶都没有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本以为她含恨的话会令他生怒，至少不会像现在，笑得好似疯

nbsp;nbsp;nbsp;nbsp;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谢观怜，你恨我，恨我毁了他。”他靠在她的身边笑着，眼尾泛起潋滟的水光，无害得像是水晶中被冰冻的纯白蝴蝶，而耳上的坠子落在肩上成了唯一的点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留意到露出的红流苏，电光火石间脑中忽然闪过什么，抬手对着一旁的人用力地扇了一巴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虽然他戴着面具，却还是被扇得微微偏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这种弧度也足够让那条长长的红色坠子，从帷帽中露得更明显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死死地盯着他，尾音轻颤地唤出一个名字：“沈听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那句话像是道士捉妖的一句咒术，他如同被封印了，维持着偏头的动作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如此诡异的沉默，让她心沉落谷底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真是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谢观怜眼眶倏然发酸，抬手又扇去一巴掌，第一次像癫狂的疯妇抓下他头戴的兜帽，用力揪住他的头发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沈听肆，你没死，你一直都在我身边，每夜我做的梦都是真的，是不是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这段时日常会做梦，醒来后总觉得梦中的人就是沈听肆，可她又亲眼看见他死在眼前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以为如之前死在她面前的小和尚一样，见了他的死在眼前，又生出了新的梦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没想到，到头来他没死，每夜都在身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一刻她竟不知道是恨他，还是应该庆幸他没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一直都在骗我。”她打得掌心通红，而面前的人一直维持偏头的姿势，任她发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，无声的沉默便是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