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那三千镇龙军已然驻扎在北郊,二三位玉阙修士,恐怕压不过这只镇压恶龙的军伍。”
话语至此,玲珑公主脸上却并无自哀自怜,眼神反而越发坚定。
“据说魏离阳出生时,无留山的道人恰巧路过,曾经为他卜卦。
说他不偏不倚,说他不正不邪,又说他天资绝世,压胜天下……
但许多年过去,他终究不过一个玉阙修为,哪怕名上骑鲸碑,乃是大虞有数的强者,可却也撑不起压胜天下四字。
无留山那位道人批错了命,魏离阳成了彻头彻尾的邪魔。”
她喃喃自语:“他以为我久居深宫,不谙世事,也并无什么修行天赋,便可以露出獠牙,向我龇牙咧嘴。
可我偏偏不怕……
不靠他人,我也能够杀了他。”
玉絮奴低着头,不敢说话,只当自己未曾听到玲珑公主这一番话。
可她心中却满是好奇……
自家主人何至于这般坚定?
玲珑公主仿佛看透了玉絮奴心中所想,脸上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,她笑靥如,道:“母亲尚且不知踪迹……也不知何时会来。
我心中等得太急,便想要告诉你个秘密。
那无留山上的道人,也曾为我批过命。
她为我指了一座山。”
“但生绝路,便上山去。”
“悬天宫中我不曾遇到绝路,我心中想着若是母亲回来,便是奔逃,应当也遇不到绝路。
但现在……那有龙府,我是绝计不会去的!
有龙府,便是我的绝路。”
玲珑公主似乎是在与玉絮奴说话,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。
她想到了那座山,脑海中却又始终浮现出陈执安的身影。
“但愿我能绝处逢生。”
——
陈执安盘膝坐在宅子里的池塘前。
天越发冷了,池塘表面也结了一层冰,却罕见的没有冻住满池的水。
那一层冰下,八条金鱼与一条鲤鱼,正在欢快的游动。
“陈大人养的这些鱼倒是奇怪,看不出有什么玄奇,称不上什么异种,偏偏不惧严寒。”
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。
他一身白衣,腰间配着一枚八卦玉佩,长发束在脑后,看起来颇为出尘。
陈执安看着这白衣中年人,询问道:“据说司天台已然封闭三年,司天台许多祀官,也已然闭关许久,极少与外界联系。
哪怕是悬天京中道果之争,谢家家主谢茂行亲自前来,我也未曾听过谢作梁谢大人,却不曾想……今日亲自登门。”
谢作梁面容儒雅,气息中正,眼神却颇为平静。
哪怕陈执安抓捕了十几谢家人物,从他眼中也看不到几分怒意。
“世间纷乱,星相也乱了,司天台不得不再度运转,我也无法安然修行,只能够终日观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