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兰甩着鞭子“啪啪”地抽起来,秋生忙将围观的村民赶到院子外面。
不一会儿,采儿出来在秋生的耳边低语了一番,秋生便拿了破瓷盆一路走一路敲,村民们闻声纷纷赶来大槐树下汇合,不一时全都到齐了。
地上黑娃留下的血迹依旧黑乌乌的,秋生红了眼,一咬牙站到大槐树下的土坎上朗声叫道:“各位乡亲!就是在这里,九头蛇夺去了翠翠和黑娃的命,今天,是报仇的时候了,咱们要他血债血偿!年轻力壮、不怕死的,就站在这边!”
人群里一阵欢呼,除了老弱妇女,余下的人全站了出来,约莫有一百来人。
“其余的都回家去,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到俺家宅子里的大地窟里面,不要留一颗粮食给九头蛇,全躲在里面不要出声,无论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,就算天塌了下来,也不能够出到外面来!免得那九头蛇害了你们的命!”
大伙儿听了,赶紧散了回家去,把家里的东西往白家大宅子搬。
秋生看了看眼前这一百多号人,个个身强力壮,便将他们编成两对,大虎二虎各领一队去帮忙劳力不足的人家搬运,完了还在大槐树下汇合。
一个时辰还不到,大虎二虎便带着人回来报告说全都准备妥当了,“你家地窖可真大,一百人呆在里面都不嫌窄!”
大虎裂开大嘴笑道,额头上汗津津的,秋生知那日他被九头蛇打得狠,恨不得将九头蛇踩在脚下暴揍一顿。
“还等什么呢?都抄上家伙跟我来!”
秋生一挥手,一百多人拿着镰刀斧头随着他直奔秀兰家来。
两个小喽啰早已被抽得血肉模糊,秀兰还兀自不停。
采儿见秋生领了众人来到,便叫住了秀兰,将两个喽啰身上的绳索解开,厉声喝道:“回去告诉你们大王,俺葫芦村可不是好惹的,想要粮食自己来拿,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!”
众人一脚一脚地将两个蟊贼踢出村口来,连滚带爬地滚回山寨是报信了。
九头蛇见两人被打成这般模样,又听他们说葫芦村的在全幅武装做好了迎战的准备,立时暴跳如雷,咬牙切齿地叫道:“反了!反了!一个臭婆娘居然敢跟我叫板,看我不踏平了这葫芦村!将这婆娘擒来,先奸后杀!”
也不待开早饭,九头蛇便披挂上马,率领全寨人马望葫芦村杀来,一时气势汹汹,烟尘滚滚。
到了村里,却人影儿也不见一个,正在纳闷,忽然听到后面的山道上一阵轰响,抬头一看,竟是秋生领着那一百多号人簇拥着两个女人往谷里走,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敲手上的废铜烂铁,像是逢年过节那般欢快无限。
“真是气死我也!”
九头蛇狂吼一声,肺都快气炸了,将手中的鬼头刀一挥,“孩儿们!随我速速杀将上去,将这帮狂徒斩草除根,一个也不要留着!”
一时间呐喊声呼天抢地,跟在九头蛇后面望山道上扑去。
秋生一行人见了,也不慌张,只是往谷口徐徐而行。
到了谷口,众人见山贼个个累得汗流浃背、气喘吁吁的,便一齐哈哈大笑起来:“九头蛇,你老娘在此,速速前来受死!”
九头蛇见状,愈加怒不可遏,嫌那山路陡峭,便弃了坐骑率领众喽罗杀将上来。
到了谷口,秋生一行人早不见了踪影,三百来人全都累得喘不过气来。
九头蛇站在谷口上往谷里张望,正午的日头正明晃晃地照在山谷里,忽然一阵大风吹过,那黄脆脆的玉米杆子便如林立的剑戟一般“嚓嚓”地响。
“这帮龟孙子!全他妈的缩头乌龟,跑得还真快……”九头蛇狠声骂道,话音刚落,对面的崖顶上又是一阵轰响。
九头蛇抬头望去,只见秋生立在高耸的峰头上,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连连亲嘴儿,边上有十来个葫芦村的汉子一起打着嘹亮的唿哨,可劲儿地对着谷口上的山贼起哄。
“呀呀!真真欺人太甚也!”
九头蛇何时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,一口钢牙咬得“咯嘣”“咯嘣”的就要碎了,“全给我冲过去!抓住那个叫秋生的赏一百两白银,其他男的一个头颅五十两,女人落到谁手里就是谁的!”
他大叫道。
“大王且慢!”
瘦子说道,眯着一双小眼睛警觉地扫视着谷里,“俺觉得今日这事很是蹊跷,那日大王害了葫芦村两条人命,按理说都吓破了胆,不该如此放肆的呀!”
“俺觉得也是奇怪得紧……”胖子在边上也说道。
“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