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,你说这个孩子该怎么办?”郭破虏正要回答,随即想出问题,不由得抬头看着母亲,问道:“娘,您……您什么意思?”看着儿子不明所以的眼神,黄蓉心里又是一软,确实,对于这个天性憨直的儿子来说,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了。
但她必须让儿子明白,想了想,便说道:“如果要这个孩子,咱们回到襄阳,你爹,你姐姐,乃至天下人会怎么看咱们?”郭破虏嘴唇动了动,却没有说话。
他是憨直却不是傻子,他当然明白,自己和娘做了夫妻之事,本就是大逆不道,再让人知道娘有了自己的孩子,这该怎么办?
他想说,就不回襄阳了,就在此地终老,又有何妨?
可转念一想,周围丐帮弟子,还有那些武林中的朋友,如果发现自己和母亲,也是不妙。
他一时想不出好办法,所以,只有看着母亲,无话可说。
儿子没有说话,但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!
他想要这个孩子,可黄蓉自己又何尝舍得?
只是这个孩子算什么?
自己生的,肯定是自己的孩子,但又是儿子的种,该是自己的孙子啊!
黄蓉想了想,说道:“这样吧,咱们即刻回襄阳,到时候,就能将孩子算你爹的了!”她和儿子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,如果及时回到襄阳,到时候稀里糊涂的算成丈夫的,实在不成就说是提前生下,也不难做到。
想到这里,黄蓉心里有主意,郭破虏也觉得可行,但心里又多了一丝别扭,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孩子,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爹……只是他也再无其他更好的办法,也就只有同意。
母子二人商量了一下细节,收拾好行李,便准备向两位老人辞行。
没想到,老太太却拉住黄蓉,说道:“姑娘,你们年轻,不把这当回事,可这事儿真的轻忽不得啊!要是路上有个闪失,伤了这孩子,那不是后悔死?”
黄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老太太却苦口婆心的说:“听我的,你们就住下,等孩子生下来,带着孩子回去,到时候,你家的老人再有多大气,看见孩子也就消了!放心,我家不说大户,但还不差你三口的一口吃食,我们不要你们银子啊……”
这几天来的相处,黄蓉母子已经知道二位老人的性格,真是宅心仁厚,绝无虚假。
也是他们平日里只有老两口一起,儿子常年跑外,女儿也远嫁他乡,着实冷清。
这几天黄蓉母子与他们算是朝夕相处,虽然因为母子乱伦的事情而有所提防有所躲避,但也是十分熟识。
所以,老人不想他们走,绝非客套!
但黄蓉终究是顾虑多,便说道:“大娘,我们那天去镇上,遇到了同乡,听说我爹已经发火儿,正在让人四处找我们,我怕那个乡亲回去告诉我爹,我们就……”
老太太一听,脸色一下就放开了,说道:“哎呀,那天你们去找人送信儿,我就觉得有些不妥,当时又想不起来!你们本就是私奔出来的,再让家里知道下落,不是自寻烦恼?不如这样,你如今有了身孕,四处漂荡也不是个事儿,我家在山脚下那边有个院子,那边有百十亩地,每年过去收租时候,我们就住一阵。你们去那边吧!被褥铺盖都是现成的,粮食柴薪也有准备,你们每天去那边住,有事情就来这边找我们,你腿脚快,跑一趟也就是一刻钟上下,骑马更快……”
看老人如此殷勤,母子二人也不好再坚持,只有答应下来。
也不耽误,老头骑驴母子二人骑马,带着一些简单的家伙事就到了下榻的院子。
别说,虽然是短住的院子,但却是宽敞整洁,比之寻常人家的宅院还要好许多!
怕老人操劳,黄蓉郭破虏利索的安顿好,老人又带他们看了存放粮食和木柴之处,这个村子虽然不大,不过由于依山傍水,居然还有几家小买卖家,日常用度也能找地方买了。
安顿好他们,老人又叮嘱半天,才离开。
“娘,咱们是偷着走?还是怎么办?”黄蓉白了儿子一眼,说道:“明天你去趟丐帮,让他们给襄阳送个信儿,就说咱们再去北地联络几路豪杰,去扰动鞑子的后方,然后再回襄阳!”说完,看郭破虏还有些不懂,她只有明说道:“到时候孩子生下来,就说是捡的,家人都没了,算你的……”郭破虏差点跳起来……
郭破虏找到当地丐帮的管事弟子,交上信凭,把黄蓉交代的说法,说了一下,然后在市镇上搜罗了不少他觉得用得着的,生活杂物,回转住处。
突然之间,郭破虏仿佛长大了似的!
跟着母亲学了做饭,便不再让母亲操劳,每日三顿饭都是他做。
每天起床,照例打拳练功,做好早饭,便出门去。
或是到山中打点山鸡野兔,或是直接找渔人买来鱼虾,生怕黄蓉怀着孩子,身体有亏。
老两口也时常过来看望,眼见得郭破虏越来越长大,他们也是十分欣慰,仿佛自己的孩子一样。
不过,这边母子二人逍遥快活,享受田园之乐,襄阳却是云波诡异风起云涌!
蒙古大军已经数次攻城,都被打退,但朝廷的援军还没有踪影!
听说又是老一套,说蒙古数攻襄阳而不成,连大汗都死在城下,可见襄阳是克制蒙古之地!
既然如此,也就无需再派人增援,图耗钱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