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更深,风愈冷。
山头的几户人家还亮着黄色的灯,遥遥看过去就像星辰萤火。
农村的人大多早睡,起码爷爷奶奶这个点已经在一楼的房间里睡着了,席月萍和方汉并未对温华有什么改变,也没有多问,像往常一样催促他早点睡。
方展和温华睡一间房,方晚是跟席月萍他们睡一起的,房间里有些闷热,并没有现代化的大窗户,只有与床相对的一面墙上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,有点儿像古装电视剧里面的牢狱,开一个高处折角那里。
温华打开门想下去喝点水,方晚也刚好出来,温华问:“怎么了?干嘛去?”
“上厕所。”
他们家的厕所并没有在房子内,而是在旁边另外建了一个茅厕,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,方晚就让温华提着手电筒陪她去。
后面是一片山林,方晚小时候看过香港的清朝僵尸片,总觉得那阴森森的山林后面会冒出僵尸来,以前方展陪她上的时候会故意猛地尖叫一声就跑了来吓她,把她吓得哇哇大哭,席月萍骂了方展一顿才了事。
温华拿了个手提灯,灯亮到能把后山的树都给照亮,怪让人惊讶的。
方晚急匆匆地进去又急匆匆地出来,房子后面有砌好的大水池,下面接了一个水龙头,方晚就在那里洗手。
“哥哥。”
“嗯?”
“为什么你不跟你爸爸妈妈走啊?”方晚问,要是她,她才不要离开爸爸妈妈呢。
温华张了张唇,没发出声音,只是默默地看着她,方晚甩了甩手,水珠溅在他的手臂上,很凉,那些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突然,他这么说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方晚没理解透意思。
“我要离开这里了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回家过中秋……然后,我要出国念书了。”
方晚呆了一会儿:“那……还会回来吗?”
“当然,我是中国人,树长得再怎么高再怎么大,总是要落叶归根的。”
温华说的这些话方晚还无法理解其中更深的意思,可她的意思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,年幼无知和狭窄的天空限制了她的思维和词汇量,而突如其来的悲伤笼罩了她,那份悲伤很淡,却如水四处侵袭,渐渐淹没她的心房。
水在她心里激荡,肉体就开始失去活性。
温华见到她有点焉了,暗骂自己该死,连忙哄她:“我不是故意让你过生日还难过的……嗯,我以后回来的时候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?带你吃最贵最好吃的蛋糕,还给你买漂亮的小裙子。”
温华牵着她回了屋内,关了灯,方晚嘟嘟嘴,什么话也没说。
他们站在大堂内,温华把灯塞进抽屉里,摸了摸方晚的小脑袋:“去睡觉吧,很晚了。”
方晚转身就要上楼,温华却拉住了她。
他蹲下,抱住她小小的身体,真的是很幼小的身体,就是个臭屁的小孩儿,不满的情绪毫无遮掩地挂在脸上,但还是那么可爱,长长的睫毛翘着,眼睛里像是有一条灵活的鱼在游。
温华揉她的脸,用他此生最轻柔的语气承诺:“我们会再见面的,我保证……晚晚,不要忘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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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想写一个方展x方晚x温华的番外。
还想写一个方晚x方展x年九逸x温华的番外。
其实写《侥幸》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,到《囚爱》这里我一共给晚晚写了叁个结局,一个正文he线,跟方展远走高飞了。一个跟年九逸he了。然后就是温华。
那个时候我就做过np的假设,但是介于我给各个男人的人设来看,方展是会接受跟年九逸温华共享方晚的,哥哥对方晚的爱是大爱,一切建立在她活得幸福,活得开心就可以,只要满足这俩点,哪怕他们不在一起,方展也是心甘情愿的。
叁个人中最不可能接受np的是年九逸,他的个性是相对来说比较保守洁癖和大男子主义的,他跟他以前的女人都是契约协议的那种,不论感情,只论欲望。
年九逸给女方想要的金钱权益的欲望,女方给年九逸解决的肉体的欲望,并且在此期间,双方都不可以“出轨”,女方不能找别的男人,年九逸也会保证自己只“专心”对你。但这段契约不是在谈恋爱,也不需要谈恋爱中的嘘寒问暖,就只需要床上运动就行,并且双方也不能涉及感情,一旦涉及就分开。
温华是最阴险的那个,他的独占欲是很强的那种,一旦认定你是我爱,独占欲会变得极为强烈,比年九逸更甚。本篇已经可以说很明显地写出来他那种独占欲,甚至会连一条狗都不能允许分去方晚原本该在他身上的视线和时间。
而且他是最危险最极端的上位者,年九逸是有法律意识有道德意识有良心的人,温华不一定有,但温华为了达成目的反而会暂时屈膝答应np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就会想方设法抹杀掉其他人,成为唯一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