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禾真人两眼一鼓,害怕灵虚子毁尸灭迹,来个死无对证,一根无形无质的丝线落下,丝线一端垂在罡风之下的阴僵身上,将其从罡风下拖出。
“定!”
季明口中低语一声,那丝线被定住一息,接着一道玄冥寒气化作剑气旋转飞出,斩在线上,竟是穿过丝线,未能伤及分毫。
“钓龙无影索。”
季明心中暗道一声。
此时一息已过,丝线不再被定住,已将阴僵拖到了离朱法师面前。
“成何体统。”
离朱法师面挂冷霜,对泰禾和灵虚斥责道。
季明散了罡风,消了玄冥寒气,对法师拱手道:“师兄见谅,实在元神本能反应,谁叫泰禾这一手法术着实厉害,真叫师弟始料未及。”
泰禾真人不阴不阳的道:“师弟这一手定身术着实不凡,竟似天下无物不可定的玄妙境地,可见元神上的修为不低,叫师兄好生惭愧。”
离朱法师没想到只这一次偶然会晤,两大真人之间竟已势同水火一般,这一个处理不好,将来山上必酿灾殃。
泰禾真人背后是钓龙翁,在青萍本方之中也有灵山分坛,乃是传承久远的山头一座,同他镇虎翁一脉斗而不破已成了一种默契的惯例。
而灵虚真人为后起之秀,背后有地方大师这个正在破五境的中天传人,麾下的鹤观正在深度的整合谷禾一州,乃是一个新立的门内山头。
这一个调和不好,内乱可以预见,但是二者的仇怨并非今日才起,一想到这里,离朱法师也是大感棘手,只感一股汹涌寒风在山上吹起。
这股风一旦成形,必将影响无数的弟子。
阁中,那阴僵五体投地,颤颤巍巍,青白珠子乱转,大喊的道:“冤枉,冤枉,刚才我已经交代事情,那杨乾去信于朝勾山上伏背公处,信中称伏背公的神虿珠乃是被灵虚子所夺。
我被伏背公遣往杨乾身边,就是为了弄清此事真假。
泰禾真人气愤的道:“大胆泼魔,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,在被擒伏之时也不是此套说辞,你莫非是见有人过来撑腰,便要强改罪证。”
“天南谁不知你同灵虚真人之间的龌龊,我那时如果不如此说,真人必是要将我挫骨扬灰。”
离朱法师和泰禾真人对视一眼,而后离朱法师说道:“那前几日里,泰禾师弟刚刚将你擒拿上阁内,你为何仍不从实招来,竟也虚言欺瞒。”
“这”
阴僵一愣,似有难言之隐一般。
季明此时开口道:“孽畜,难道你认为离朱师兄身为上府署理,会同泰禾沆瀣一气吗?!事情究竟如何,快快从实道来,我可担保,若你在其中并无干系,定可无恙。”
“好。”
泰禾真人怒极而笑,目光同季明对上,见对方不为所动,道:“我倒要看看,你能耍什么样。”
“小僵高明,乃朝勾山「伏蛰铁窟」镇守之一,真人如果不信,我这里还有当日杨乾那厮往朝勾山投去的信简一支。”
说着,阴僵吐出一道玉光,悬在半空,一时间所有目光集中在上面。
离朱法师并未去拿,泰禾和灵虚也没有动作,季明忽然一笑,开口说道:“离朱师兄,请您阅简一二,看一看这里面可有什么造假之嫌?”
“好。”
离朱法师也不废话,没有去看泰禾面上稍显慌张的表情,元神在简中一扫。
阁中,死寂一片,阴僵高明趴在地上不敢乱动乱看,季明闭上双眼,元神之力游出于泰禾身外,一副外松内紧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