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最高责任人。
“这本应是瓦提尔子爵的工作。”鲁道夫是个跟在场众人相比都年轻一截的男人,看上去有三十来岁。
他此时不阴不阳的说着,“但可惜,眼下只能由我们俩送来。”
“我在一小时前就被召见,等在这里,我有什么。”
瓦提尔下意识的反驳,但随即说到一半就立刻低头闭嘴。
在以往,他这种毒蛇一般的人物,是绝不可能把冲突放在明面上的。
他脑子乱了,因为这个带有巨大冲击力的消息而乱了。
而且不仅是他脑子乱了,虽然现在图书馆内依旧鸦雀无声,但大家都知道,所有人的心都乱了。
不然这图书馆现在只有他们,又何必要如蚊虫振翅一般窃窃私语?
史提芬·史凯伦本就是凭借瓦提尔的关系被提携上来,这时候只是不小心瞥到了被皇帝看完之后夹在手上的信纸的一角,那上面的东西就已经让他学会了安静。
大人物们低声细语,仿佛只要这样,那么那张信纸上的情报就不会从纸上钻出来,来到现实之中。
但是他们可以这样做来逃避现实,唯独一个人不能这样做。
“辛特拉的蓝恩回来了。”恩希尔清晰而缓慢的说着,“情报的日期是三天前,目击地点是维吉玛郊外的暗沉之水。”
他就好像要把这消息完整无误的带到现实里一样,强迫所有人面对。
皇帝的眼神转向情报总管。
瓦提尔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并且在一阵思考后给出答案。
“没人需要为此负责,陛下。我们根据门诺·库霍恩元帅的伟大开创,大幅度改进了术士们传递信息的效率。但是情报工作的重点是隐藏自身。”
“用三天时间将情报从敌人大后方的维吉玛传来,算上加密、误导,还有中间刻意使用传统方式的耗时,这是正常的。”
“不见得吧?”鲁道夫不咸不淡的说,“会不会是那些术士们,最近日子太好过了?地位有点升的太快?您也知道,这种情况下的人,往往就不会老实干活儿了呀。”
“重视术士的研究,进行拨款,还有用爵位调动他们的活力,这都是我推行的政策。你有疑问吗,鲁道夫伯爵?”
恩希尔平静的问。
但是他一开口,刚才还阴阳怪气的鲁道夫立刻低头:“您的决定无比正确,我只担心那些术士们辜负帝国的期望。毕竟他们大多出身低贱,毫无贵族精神可言。”
“我也不需要他们有贵族精神。”皇帝说,“我需要他们去老实工作,研究出更多更强的东西来。”
“您无比正确。”鲁道夫本来只是低头的动作变成了深深鞠躬。
“好了。”恩希尔将那张信纸拍在身边的小书桌上,只不过似乎太用力,旁边的茶杯被震倒了,红茶流了一桌。
但此时已经没人在意。
“他回来了。”恩希尔又缓慢的重复了一次,仿佛是在强迫别人认清现实,“辛特拉的蓝恩,是的,他回来了。”
“但这不是正常的吗?”他反问眼前这一小撮帝国重臣,“自从上次索登山的惨败之后,帝国的每一次军事行动,不都是把他计算在内的吗?”
“眼下,不过是计算中最困难的问题,如预期一样的出现了。”
“那能够以一人之力击溃军团的暴力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