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朝堂之上,气氛本就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将至的湖面,平静之下暗流涌动。
李沁一番关于向商人征税的提议,仿若一颗重磅石子,“扑通”一声砸入水中,瞬间激起千层浪,引得那些士大夫们跳脚抗议。
“楚王殿下,古人云‘不与民争利’,士农工商,阶级有分,此乃国之根本,您难道不懂吗?
让朝廷去收取那低贱商人的税收,这不是公然践踏我等士大夫的尊严,给我们抹黑吗?”一位官员涨红了脸,扯着嗓子喊道,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。
“就是,就是!我等哪怕勒紧裤腰带,少拿些俸禄,也绝不能干这等辱没斯文、与商贾争利之事,此乃奇耻大辱!”
旁边有人立刻附和,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,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。
李沁站在那儿,听着这些家中暗地里干着买卖勾当的官员们义愤填膺地控诉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,那笑容里三分嘲讽、七分洞悉,心里跟明镜似的:哼,说得冠冕堂皇,还不是怕动了自家的小金库,砸了自家的生意算盘。
“诸位大人,本王在父皇还未寻回我之前,身份如何,想必你们大多心里有数吧?”李沁顿了顿,目光悠悠扫过众人,故意提高了声调。
“本王可当过贱民,被卖入青楼,那日子,啧啧,不提也罢。好在后来靠着些头脑经商起家,如今这生意版图,遍布咱大唐的犄角旮旯,甚至都延伸到周边国家去了。”
说着,李沁微微歪头,似笑非笑地看向众人:“怎么,照你们这意思,连本王这靠着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的经历,都入不了你们的法眼,你们是也瞧不起本王咯?”
李沁这话一出口,上头坐着的李世民眉头瞬间皱成个“川”字,心里直骂:这臭小子,哪壶不开提哪壶,净在这朝堂上说些有的没的,让人下不来台。
果不其然,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们一听这话,立马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炸了毛。
“哼,我等士大夫,向来鄙夷商贾逐利之风,楚王殿下既已踏入这商途,臣劝您还是早日舍弃那些产业,莫要玷污了皇家清誉!”
一位大臣甩了甩袖子,上前一步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,那语气就好像他站在道德制高点,正对着犯错的晚辈谆谆教诲。
“就是!殿下您这般与民争利,日后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,又怎能彰显我大唐与皇家的威严?
切莫因一时小利,失了大义啊!”另一人也跟着帮腔,摇头晃脑,活脱脱一个老学究模样,只是那眼神里透着的慌乱,却出卖了他的心虚。
李沁看着他们这副嘴脸,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,都快咧到耳根子了,心下想着:哟,跳出来了,可算逮着个出头鸟,不敲打敲打,还真当本王是软柿子呢!
“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?”李沁眼神陡然一冷,向前跨了一步,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,“且不说本王经商以来,走南闯北,可从未听过百姓对本王有过半句怨言。
单就说前些时日那场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唐蝗灾,若不是本王巧用经商之道,筹粮赈灾,稳定物价,还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、饿殍遍野呢!
敢问诸位大人,当时你们又在哪里?又做了些什么?如今倒在这朝堂上对本王指手画脚,你们有这资格吗?”
这一番话,怼得那官员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憋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那……那商人总归是身份低微,我等士大夫,怎可与之同流合污!”声音却明显没了底气,跟蚊子哼哼似的。
李沁听了,仰头哈哈大笑起来,那笑声在朝堂上空回荡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直落。
笑罢,他猛地一转身,伸出手指,将朝堂上大半官员挨个点了一遍,开启了群怼模式:
“瞧瞧你们,一个个平日里自诩为高洁士大夫,人前装得人模人样,摆出一副高高在上、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。可实际上呢?
背地里还不是偷偷摸摸地干着经商的勾当,利用家族势力,垄断市场,中饱私囊!
别以为本王不知道,打着你们世家旗号,跟本王做过生意的,一抓一大把!你们啊,就是那既要当婊子,又要立牌坊的主儿,当真是虚伪至极!
在本王眼里,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,连路边讨饭的乞儿都不如!”
刹那间,整个朝堂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,唯有偶尔几声官员们吞咽口水的“咕咚”声,清晰可辨。众人面面相觑,大气都不敢出,仿佛被李沁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怒怼给镇住了。
李世民坐在龙椅上,表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暗暗叫好:这小子,怼得真痛快!可转瞬又担忧起来:这么硬刚下去,万一惹得众怒,局面失控,到时候可怎么收场?就算朕是皇帝,也保不住他啊!
再看魏征,站在一旁,偷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,心里暗自腹诽:以后谁要是再敢叫我大唐第一喷子,我跟他急!就今天这阵仗,这“第一”的名号,除了楚王殿下,还有谁敢争?